两人开始自谋职业,刘文钰很快到一个ktv当保安,看场子。因为长得高大,每天戴个墨镜、穿个西装,板着一副脸,倒也像模像样的,拿黄毛的话来说“像个混江湖的!”文娜开始摆地摊,每天批发些丝巾、袜子什么的,东躲西藏的打游击。而小枫呢,没干一个月也离开了那个餐厅,毕竟一个人呆在那里,更受人排斥,她也很无聊,辞职后另外找了个酒店当收银。
这时候有人闯进了文娜的生活,一个二十岁出头四川小伙子,叫吴挺章。小吴在附近一个工厂里上班,好多次下班后看到文娜在摆地摊,上前购买东西时和文娜聊了几句,听说是老乡后亲热多了,不仅招呼其他工友购买文娜的东西,还动不动请文娜吃饭。时间长了,还跑到文娜她们住的地方去和几个老乡一块聊天。
大家都说吴挺章喜欢上了文娜。文娜也是这么感觉的。吴挺章对文娜真的好,时时照顾着她,请她吃饭、给她买衣服,还带她去看电影、逛公园。文娜和他在一起特别开心,动不动叫嚷着要这要那的,他能满足的绝对不含糊。一块玩时动不动文娜调皮不想走路,喊着要小吴背着她走。小吴就老老实实地弯下腰来,把文娜背在身上。文娜趴在小吴的身上,感觉特别温暖特别安全,动不动在他的脖子上哈着气,咬他的耳朵。小吴特难受,动不动威胁着要把她扔下来,但仅仅了在地上打几个转,转得文娜搂得更紧了。
文娜真的喜欢上了吴挺章,不时梦里梦到他粗壮的身影,背着他在公园里快乐地旋转着,在草坪上嬉闹着。甚至于梦见他将自己脱得光光的,不停地吻着她,做些羞人的事情。晚上梦,白天想。尤其是每天晚上听到小枫和黄毛在屋里发出的“咯吱”声时,她的心里就一阵阵发涨,好想小吴马上就来到他身边,把她压倒在沙发了,用强健的胳膊拥抱着她,狂热地亲着、粗暴地脱去她的衣服,让她也发出快乐的呻吟……
但吴挺章却什么也没干,虽然有空了就和文娜在一起玩,拉着她的手到处乱跑,背着她尽情地嬉闹,但出格的事从来不干,最多也是在文娜闹的时候亲亲她的额头表示安慰。
文娜很失望,也很郁闷,有时甚至于想自己是不是还不够漂亮,是不是还不能打动他的心?或者是不是自己还不够主动,让吴挺章不好意思再亲热点?
而吴挺章却说他把文娜当妹妹,他的亲妹妹和文娜一样大,也是这么调皮,他们在一起经常这么玩。
谁会相信他说的话呢?亲妹妹再调皮那也是亲人,再闹也是亲情。而别的女孩肯定不一样,这样闹心里没点感觉肯定是有病!
但吴挺章却用实际行动证实了自己说的没错。
第二年秋天,一个和小吴同岁的女孩来到了深圳,到小吴们厂里打工。
第二天晚上,小吴就把文娜她们四个一块约上去吃饭。大家都说小吴想文娜了,今天晚上有饭蹭了。文娜也美滋滋地精心打扮了一下,麻雀一般跳着去赴约了。
谁也没想到的是:小吴和一个瘦弱的女孩在饭店里一齐等她们,一一介绍过后,那个女孩抓着文娜的手,看了又看,对小吴说“她长得真有些像静静啊!”又说文娜现在也成大姑娘了,小吴以后再不能像以前一样闹了,别让文娜害羞了。
文娜听得丈二和尚抹不着头脑,小吴却向大家说这个女孩叫钱敏,是她的女朋友,现在也说服家里人到深圳来打工了,以后他们就可以比翼双飞了。又说静静就是他妹妹,比文娜小一岁,和文娜一样调皮。吴挺章边说边在文娜头上摸了一把,拶了一把文娜的鼻子,让文娜叫钱敏“嫂子”。
文娜的心一下从七月跌落到腊月,一把打在小吴的胸脯上捂着脸跑了出去。
“这、这、这咋回事啊?”小吴一脸冤枉地看着大家。
钱敏却“扑哧”一声笑了,掐了一把吴挺章的胳膊“说你傻你不服,我早说这孩子喜欢上你了,你偏不听,还说这么大点懂个啥?现在我来了吃醋了吧,看你怎么办?”
黄毛几个人在旁边也笑了,心里却不是滋味,没想到文娜是单相思了一场。又对吴挺章特别地佩服,人家说当哥哥就是当哥哥,心里没点杂念,要怪也只能怪文娜自作多情了!
那天晚上文娜在一个花丛里坐着哭了半天,直到小枫她们三个找到她安慰半天,说人家小吴是个好人,早说过拿你当妹妹,你偏偏不相信,怪谁呢?幸亏你遇上小吴了,要是别人,把你玩完了再扔一边,你还能咋的?
文娜伤心归伤心,却找不到一点生气的理由。是啊,人家一开始就讲得很清楚,就是拿自己当妹妹看待啊!人家思想多纯洁,自己一天乱七八糟的想的是啥啊?
而这以后没几天,文娜和吴挺章又慢慢和好。钱敏是个很大气的女孩,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文娜这年龄的孩子正是青春发育期,是最单纯的时候,你要当哥哥就直接当下去,这样她思想上转变的快一些,心情好得快一些。
女孩最懂女孩心!毕竟钱敏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小吴便继续装出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来找文娜,想方百计逗她乐。小吴的地摊摆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又气又羞的文娜最后抓着小吴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发泄了心中的郁闷后破涕为笑了。
而以后小吴和文娜正儿八经地做起了兄妹,直到今天,文娜一说起小吴俩口子时,一口一个我哥我嫂子,还不时拿着他们孩子的照片对我说“瞧,我侄子多漂亮,跟我哥一样帅!”
这就是文娜的初恋,也是文娜生命中最甜蜜的另一段回忆,写满了一个纯真少女的痴情。而这段恋情以前文娜从没给我说过,我只知道她认了个哥哥和嫂子,却不知道这个哥哥和她的故事。而也正因如此,她碰到我之后,又重新回到当初那种感觉中,不由自主地爱上了我!
“可怜的孩子啊!哈哈……”我听完故事后乐得不可开支,大声地笑着,吓得落在旁边树上的几只麻雀不知究里,“叽叽喳喳”地骂着飞得远远的。
文娜则又羞又气,趴在我怀里不停地拧我的大腿,一个劲地骂我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