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停是月更明,亥时的长安显得分外的安宁,只是清冷月光照耀下的典医府内突然灯火通明。』
“老东西,这么冷的夜晚你还要出去,就不能歇一天不去吗?”
“你这老娘们真是妇人之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称咋总是不长记性,这监管百官作息乃是极其重要的职责,某受主公的重托那是绝对不可掉以轻心的,天冷又怕个球?”
越活越年轻的华佗不顾其妻的劝阻,匆匆披好衣服抬腿就领人出了典医府的直奔着旗亭而去。
没有办法休息,自军这一伙子人那是上自主公下至小史,压根就没有一个知道要安时作息的,全都是一帮不让省心的家伙,用主公的话说全都是一帮子工作狂。
“呸!”目送华佗急急离去的华夫人照地轻啐的骂道,“个贱骨头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主公让你监管百官作息需不曾要你自去,
你天天一到时辰就往外面跑,一到时辰就往外面跑是几个意思?要不是老娘知道你在外面没有拈花惹草,你以为老娘不敢给你下点药的把你放倒?”
老看不起这个自打有一天望见明月当空,就总以月亮自居的老东西了,说什么举头望明月,明月阳下列,
明月在诸天星辰中的地位仅次于太阳,统率群星的它向来都是夜空中最明亮的主宰,而他自个得主公的看重,委以监督百官们按时作息的重职,
这就好比是那明月在号令着群星一般,叫你亮你就明,让你熄你就得灭,还说什么也许不仅是群星得听从明月的号令,
可能就连那光芒万丈的太阳也得听明月的话,不是吗?月亮来了太阳就该睡觉了,就如同那经常在亥时已过却还在忙着工作的主公,不也得在他的干预下而乖乖的就寝吗。
我呸!就你那长得歪瓜咧枣的样还明月?别欺负老娘不识字,老娘可知道那明月像来都是用来形容,
像老娘这等既容貌姣好又体态婀娜的美人儿滴,你个臭男人也敢自称明月,简直让人作呕!
不提这被冷落的华夫人在暗自鄙视自家夫君之事,却说这华佗引着从人直上旗亭,果然现全长安城最大最粗的那根梁——又是歪的。
华佗的鼻子登时也险些歪了,这不单是顶风作案还是屡教不改啊,给他扶正了他又歪,扶正了他又歪,你都不正谁肯听某的命令休息?
没多说的,华大人急急下了旗亭就直奔着右将军府而去,直到盏茶功夫后大汉右将军华飞,
谏如流的听从了他的劝告乖乖的上榻就寝,华佗才志得意满的出府再奔旗亭。
五层高的旗亭下,先前分派往未睡诸官府邸的众从人们早已经纷纷归来。
“如何?”头顶公鸡翎,迈着方步归来的华神医,一见得众从人便高声问道,“可有人胆敢对华某的话抗令不遵?”
“……”
众从人无一作声,只看着神气得连大公鸡都自愧不如的华佗而在心中暗道,这还用得着多问,您老有主公亲赐的鸡毛令箭在手,您让休息又有哪个胆生毛的敢不遵守?
正当华佗见无人回话知道诸官皆不敢对自己抗命而洋洋自得时,忽有一从人于清冷夜色中急奔而至的高声道:“报典医将军,某奉您的将令前去劝阻休息,不想……”
“什么?”从人报犹未毕,华佗已经因还真有人胆生毛而怒叫道,“连主公都听某劝而休息了,居然还有人敢不听从华某之劝?”
“不是……”
从人张嘴急欲辩解,华佗已经猛一挥手,打断他话头的厉叱道:“不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在抗令不遵,你快告诉华某,到底是谁胆敢这般目无法纪?看华某不找他好好的说道说道去。”
“是,”从人扫视了众多弟兄们一眼,眼见华佗怒瞪着自己,也只得无奈的抱拳禀道,“是右军师将军府。”
“啥?”华佗大叫一声,登时嘴大张得直能塞进个拳头的愣了半晌,才看着从人又问了一句,“你是说法正、法孝直?”
这不屁话吗?全长安又有几个掌军国选举及刑狱法制决断的右军师将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