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妈,那块古玉哪里请的?
老妈:八婆团里面有个七婶在一家专买易手玉器和老古董的小店以超便宜闺蜜价打三折卖给老妈的。
我:有请法师开光吗?
老妈:那当然有啦!
我:哪家寺院什么门派?
老妈:白鹤派地堂门第十八分寺的无敌掌门人。
我:明白!道家的!
老妈:他说是茅是道还是佛都无所谓,撞邪是人鬼于地面行走时必定会遇上的事。
我:自从戴上这块玉之后,你儿子我就不断撞邪遇鬼!我怀疑这块玉不是拿来避邪护身的镇家宝。
老妈:哦?那是什么东西来着?
我:我也不清楚。老妈给那八婆七婶的易手老古董店地址我吗?
心口突然一阵心虚没底心血少和心悸,四种不一样与心有关的状况同时出现在一个心脏里,背后隐藏着挂在心口上这块玉背后的神秘历史令我的视力像超人一样,看穿混凝土的墙和老妈拿来蔽体的外内衣裳。我捂着双眼冲出家门。非礼勿视,何况那是俺妈!不过心里赞叹老妈身材保养得实在太美了。对不起了,老妈你真漂亮。
下班后就朝着旧城区出名的猛鬼街进发。猛鬼街名字由来是百年前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把整条木搭的街道上百余户的人家尽情蹂躏了四十八小时。活活烧死了上千人。重建后变成旅游吸引自由行胆大包天的年青旅行者和两天一夜的旅行团。那一夜就住宿在当年烧死最多人的一家三层高的旅店,感受一下深夜寂静时店内男女老幼被火烧的惨叫嚎哭和小孩子在楼上来回奔跑逃命的声音。整条猛鬼街都是以小店铺形式做游客生意。市政府特定这条街的主题为:怀旧复古书香阴阳古董字画。当然少不了斋堂和十八层地狱的食府。幸好有下岗的阿丁妹陪伴,暂时出双入对的男女一天自由行。
找到老妈微信过来的地址。位于幽暗没什么人流的死角上,这家小店里面绝对可以用偌大这词汇形容它琳琅满目稀奇古怪的各类型饰物。竟然有非洲巫术的面具和一些施法用的器皿。中西合壁,所向无敌。
丁妹:这里感觉好阴森!不像打开门做生意,倒像个珍藏私人物品的仓库。
一个声音回应丁妹:你想看什么或得到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能找到你需要的东西!
视线停留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身上。长长的白发束在后脑处。戴着一面墨斗般黑的墨镜。这人兄或人姐可能是瞎子。
我:我母亲在这里买了一块玉……!
老人家:这里不做买卖生意,这店的名字已清楚说明它的功能和形式。
我跟丁妹跑出门外抬头看到金漆牌扁上漆黑一片,没写上任何金色字体。跑回到店内面对严肃的老人家。
我:的确不是做买卖的店。
老人家: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
老人家:你看到什么?
我:无量!
老人家:哈哈哈哈。别装蒜了年青人,上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在下面!你想要什么?
我拿出那块玉递到老人家面前。他或她没伸出手接过玉器。
老人家点头:的确是从下面领取之污物。物主有眼不识泰山竟胡乱拿去那三教九流之道开了不该开启的死光。你手拿着之物是聚鬼邪皿。背后原来是大势至菩萨,你可以看看现在是什么吗?
我翻过玉的背面,看到一只蹲在床头上的妖怪。既不像猴也一不像人,有长长的尾巴缠着床头枕。
我:这是什么?
老人家:什么都不是!被恶搞的东西。你把玉块放到你面前的木桌上!
我把玉块放到木桌上。
老人家没有转身,面对着我就滑行似的退出我和丁妹的视线外。丁妹瞄了我一眼,我也瞅了丁妹一眼。两个人站在偌大仓库的中央。老人家三十秒后又滑行到我面前
老人家:还不走站在这里希望中六合彩啊!?
老人家说完又面朝着我俩倒退回到刚才消失的一堵古董全身镜子前。
我:走吧!
丁妹跟着我走出店铺:原壁归赵。是否感觉轻松了?
我:是的,摆脱了这块对我毫无帮助的东西,感觉心血心虚心悸都没有了。
那块玉是邪灵附着的陪葬品。它在召唤我。据说精神分裂症会有一把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地呼唤,跟当事人一套又一套地阐述哲学和如何做人的大道理。每隔五分钟就唠一遍,直到病人像那名手持开山刀在公车里砍人的西装男士。最后是崩溃自杀或做出一些极端暴戾和血腥的连环事件。那把声音开始在我脑袋里肆虐。
它在我脑海里说:你身旁的女子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坏女人。她和根本瞧不起你!坐过牢的人是永远不能在社会里有担当的。她好像是你的朋友,但其实她只想在你身上取得好处和占你便宜。那名陈丽雅和杜晶,包括张小丽都是她眼中钉……。
我瞄了一眼走在身旁的丁妹。她向我微笑。那种非语言能描写的笑容可能真的犹如它所说的,带有心计和深不可测的城府。那声音继续说
它:她腰股的纹身其实是用来勾引男人跟她发生肉体关系之后,就会被她勾着鼻子走的傀儡,完成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诡计。包括那位酒吧阿an也是她胯下的亡灵。这个女子好恶毒好……。你应该尽快把她回归阴槽地府……但是,别浪费她腰股丑恶的纹身,要撕破它的真面孔啊!
我双手捂着耳朵。
丁妹:阿兵哥,你怎了?没事吧!?
我一手牵着丁妹走进最猛鬼的旅店。在前台扔下一堆收买空间的费用。丁妹一言不发跟随她眼中开始变得诡异的我走进一楼的尾房。
我用了谁的沙哑声音:我要占有那只翅膀!
丁妹凝视着她面前跟她一样高度的男人。她脱下牛仔裤。转身背对着我。我视线停留在那双翅膀上。丁妹突转身就是一记充满力度的反手鞭捶。我隐约听到太阳穴中拳的回响声在脑际回荡。丁妹不单是泰拳手,还懂得转身鞭捶。之后听她说揹着我走到前台用恐吓的语气把我扔下的一千元全数拿回,那位女服务员还把收银机内的五千元交给丁妹,自己则把一万元收藏在包包内,然后向丁妹说:谢谢!以后有空就请移玉步来光顾!丁妹瞄了四边墙角都没安装闭路电视,于是一手把五千元塞到我裤袋后就走出旅店大门。然后把我像尸体一样绑在她背上,骑着那辆粉红色小绵羊张扬而去。
那一转身鞭捶的力度,可能把我大脑里的它打到九霄雲外,接着的那几天里我都听不到它在我耳边唠什么有关丁妹的坏话了。
丁妹:还想看我的翅膀纹身吗?
她半裸躺在公司她透明玻璃睡房内向着站睡房门前的我作出不是勾引和诱惑的姿态,而是用凶狠的眼光,她眼中我是一个欠揍的人。
我:谢谢你!的确好想看!但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的要求。请你别告诉阿丁哥。当日我不知为啥会跟随那把声音的指示,差点就开罪了你和多年来跟你老哥的交情!
丁妹:往后那声音再出现的话,你打电话给我吧!张小丽被你放鸽子放到断线了。快点去找她吧!你们这些臭男人真的是花心萝卜……。
拨打小丽的手机。接听的声音像是在睡梦中。
小丽:你过来吧!门铃暗号是三长两短!
我还没开腔说我是谁就被小丽挂断了。有一种缘份是怎砍都砍不断的,就像牛郎那辆出租车,我怀疑他在跟踪我,我到哪里都遇上他跟他那辆改装的出租车。
我说了目的地。牛郎今天心情特好地以低于城市内规定的车速缓慢得有点过了头。后面赶时间的公车也响起号催促前面的出租车。公车需时半小时就可以抵达小丽住处,坐牛郎的出租需时四十五分钟。坐他的出租已经变成免费的交通工具,所以就闭嘴忍受他今天的好心情。
我:今天心情好到有点不靠谱了是吗?
牛郎:阿兵!扎西顿珠死了。那天接完吻我开车送她回家。飙过那夜跟你一块经历撞倒厉鬼的路段……。扎西突然松开安全带在时速过百公里下跳出车外。头直接撞上路边的一块石碑……。
我愣在牛郎身旁的副驾座位上。沉默的两个人。车子有若蜗牛般前进。我双眼瞪着挡风玻璃外,没有特定的视点,脑海里产生一幕接一幕在钢管上舞姿迷人的女子脸上那笑容和在酒吧门外泪如泉涌的她与她深爱男人的拥吻。
我忘了坐他出租车的目的:想喝醉然后狂哭一顿吗?
首回看到牛郎红筋爆现的双眼由前面路况转移到我的脸上:嗯!谢谢你愿意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