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管舞桌上一位出色的舞娘在表演。一瓶伏特加喝了三份之二。脸色犹如关帝般红润的牛郎痴痴地瞪着钢管上的陌生舞娘。他泣不成声地睁着双眼边流着泪边看着在他眼中依然是扎西顿珠容貌的女子在钢管上跳出让人惊叹的舞技。我坐在大男人的身旁默默无言，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辛辣的伏特加。泪已流干的双眼转过来凝视着我。
牛郎：阿兵……我醉到一塌糊涂了！
他把车匙推到我面前。在他倒下地上之前把他扶起来。
我喊道：服务员麻烦过来帮帮忙！
两名女服务员飞奔过来搀扶双腿已失去支撑身体能力的牛郎。
我：帮我叫辆出租车行吗？
牛郎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我坐在他身旁等待那辆出租的到来。开车师傅是一名中老年女性。她二话不说就跳下车助我一臂之力把差不多醉死的牛郎搬进车厢内。车子直奔张小丽家。
我问女师傅开夜更出租是否都会避开一段找替身的路段。她严正地点头。
女师傅：没必要都不会走那段路。年前曾发生严重交通意外，十多辆车因天雨路滑撞在一起，死了十几人。好几个是被燃起的汽油活活被烧死在车厢内！我也遇过被一小女孩就在不到十米前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我管它死活就踩着油门冲过去。车头什么也没撞到，但从望后镜里瞅到依然站路中央的小女孩那张雪白如纸的脸！自始我就绕路走也不走那段路，真的别开玩笑！
好心肠的女师傅竟然与我合力把犹如尸体的牛郎搬到升降机内才挥手说再见。小丽开门看到我一个人满脸汗水揹着一条尸骸站她门前。我二话不说就直闯小丽的香闺。留下不是香味是汗臭和伏特加的酒气味在门口内外。
我：可以借用你的床吗？
小丽笑着：可以啊！
我：可以借用你的洗手间吗？
小丽：可以啊！
我：你呢？可以借用你吗？
小丽：呵呵呵…都可以啊！
把尸体暂时搁在床上。奔洗手间小解后用湿了水的冷毛巾助牛郎洗擦他那张酒气薰天的嘴脸。
我：还可以弄一杯热咖啡加一片柠檬给我解一下酒气吗？
小丽：你想什么要怎样都可以啊！
穿着半透明睡袍的小丽奔进小厨房里煮咖啡之声响起。我瞄了一眼开始打呼噜的牛郎，助他脱了鞋子和松开裤头带。解开他胸前衬衣的钮扣好等他睡个饱。坐在初来报到的小丽家的小厅里的小沙发上。小丽的家里什么都小。小小的闺房，小小的洗手间和小厨房。但小丽并不矮小，她像丁妹一样有一米七吧！那天夜里与她拍拖回医院时，我觉得她比我高，可能是穿了高跟鞋。我捂着嘴巴吐一口气出来，闻到自己口腔内的酒气，真噁心。张小丽你真的够豪爽够爷们。什么也没问就什么都可以了！这种女孩子怎不让人绮梦连场想追到手呢！
一杯冒着蒸气的香浓带着柠檬香的黑咖啡放到小沙发前的小小茶几上。小丽坐到我身旁，这张小沙发本来就是两人座的沙发。真够体贴。感觉到小丽的屁股紧贴在我的屁股旁。
我喝了一口咖啡：谢谢你！里面打呼噜像黄河交响曲的是我的一位开出租的朋友。他女朋友刚过身了。所以……！
小丽：让他睡吧！与你去吃饭，然后陪我上班？
我点头说好。看到小丽走进闺房拿了上班服到洗手间。洗手间门开时她已换好衣。
小丽：你不介意我没化妆就跟你出去吗？
我：你素颜还要比化了妆漂亮！
我写了字条放在牛郎的胸枕头旁。字条大概说睡醒别用女生的洗手间，睡醒就快闪，别忘关上身后门。
原来都是有车阶级的女性。跟着小丽走到一层的停车场。
小丽突然转身问：兵哥，你想开车或者咱们坐出租……走路对身体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还有点酒意：今天喝多了。走路左摇右摆有碍观瞻。你开车我坐你身旁看着你就好了。
小丽开心地笑着。按下防盗。一辆比阿丁哥那辆改装吉普还要吉普的吉普车的车门自动打开了。
我：这是什么？
小丽：俄罗斯叫营长的越野车。听说是防弹的。我廿五岁生日老爸送的。详细配置我都不清楚。只知道是全自动搞定从a点去b点。曾被大卡车撞过一次。卡车全毁我这辆则刮花了少许车身。挺坚固的。请上车。
我努力攀上这辆貌似坦克车的怪物里。隔音设备好利害。关车门时耳朵被一股压迫的气流捅进耳膜里面。
小丽：我每次关车门都张开口，不置于像塞了耳朵似的。
小丽驾轻就熟地把这辆庞然大物驶离狭窄的停车场各大小弯角，然后快速地跃出大街。惹来路人和其他车辆驾驶者的目光。
我：耗油吗？
小丽：不知道啊！我老爸闲着就帮我拿去加油和做清洁。呵呵呵，我连发动机位于哪里都不清楚！
我：八卦一下！你老爸是……
小丽：他是在陆军里上班的人。有时好几个月都不见踪影。他出差时我就不敢开这辆坦克了。万一没汽油就糗到家了。他制服上有许多贝壳类和七彩布织的东西挂在胸前。应该挺高级的吧！我没兴趣知道所以没详细问老妈！想吃什么呢？
我：公司三文治！
小丽瞅着我，无视防弹玻璃外的路况：好啊！哪里有好的公司三文治呢？
我：请先把视线转回前面路况！酒店的咖啡厅都可能有这道简单易做的三层面包中间两层用鸡肉生菜蕃茄烧牛肉和酸瓜夹到一起，然后用一支被彩纸包围的牙签贯穿三层把东西固定在面包中间。跟任何公司都沾不上边！反而拌碟的薯条加点茄酱就非常麦当劳了。
小丽咧嘴：怎会突然想吃公司三文治呢？
我：因为突然想起交通意外中多辆车被夹在中间的惨状。犹如三文治被夹在中间。但我没想到你这辆装甲防弹吉普跟本很难做三文治中间的鸡肉或烧牛肉。
小丽笑不出来了。瞪着我好几秒后继续专注在前面路况。半晌：我以为我有病，但你也跟我一样，有病！明天我俩一起去找个好的心理医生分析一下我俩的心理状态也好。一个暴露狂跟一个潜意识有暴力倾向的虐待或自虐狂。
一客公司三文治从一个长方形的方包加作内涵后用刀打对角切开，变成两份。我一份小丽一份。两人面对面开始向完整的三角型破坏它的直线和等角，包括夹在中间那些腌制过的残骸和蔬菜的尸骸。
我：听说蔬菜和植物也有灵魂。莫说朱投和牛及鸡了。都是有灵性有灵魂活在地球表面的活物。
小丽不知想吐还是想说话：……！
我把小丽只咬了一口有缺憾的三角型文治全数吞进胃内。在她眼里像一只怪兽。走出某酒店大门。
我：若果走路回医院你那辆吉普怎办？
小丽：就留在这里，我明早下班过来取得了！
我酒气完消后，突有想法：能让我试开一下这种顶级越野车吗？
方向盘很轻盈。绝对不会觉得这是一辆几吨重的装甲车。小丽坐在我身旁没系上安全带。她竟盘坐在座位上，像打坐似的。然后整个身子面向着我。这个让人分心分神的动作令我更加专注在路面状况。免出任何意外。
我轻描淡写地一句：你忘了你今天穿裙子的呀小丽妹！
小丽：呵呵呵！里面有紧身短裤的，你别往坏里想了！
到医院闹鬼的停车场门口。
我：到此为止了。以我的技术会把整个停车场的柱子都撞得塌下来。小丽直接从副驾座爬到驾驶座。我也照樣爬過去。一點都不擠逼的車廂空間。寬敞得有點不靠譜。跟她的家什麼都小有很大反差。小巧的手左右擺動方向盤，車子就泊在該泊的位置上，絲毫沒差錯。
小丽奔回法医处，我则从太平梯攀登上地面时，在一个铁梯拐弯弯处又遇上墙上老韩的那张邪恶之脸。一股呕吐物从墙上老韩张开的嘴里喷到我的脸上。
老韩的声音在铁梯间回荡：你的聚鬼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