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开时,听到背后传来藤条炆猪肉的藤条抽击在肉体之声,嗖啪…嗖啪…啪啪啪……。我被这种痛入心肺恐怖的声音止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身,眼尾睨视到娇姐背部被抽打,那件白色长袖衬衣和衬衣包裹着苍白的皮肤被鞭子撕开一道又一道裂缝,几滴飞溅的血刚好打在我脸上。娇姐没回首,跪在地上的姿势像等待行刑的模样,双手紧握在马桶边缘上。半垂下的头感觉上是喝醉酒抱着马桶要吐的态度。看到她跪坐在湿淋淋的双脚板突然被啪的一声,皮开肉裂成一缺口。耳根传来娇姐隐隐得意的笑声,像个小孩开心的嘎嘎嘎声响。
我:离开时别忘了锁门!
我重复一次刚才的话语。走到大门前,手拎开门钮,拉开大门步出私人地方与公众地方的汾水岭。身后一片沉静,所谓豪宅就该是这样的安静和拥有尚佳的隔音功能。关上身后门,走到电梯门前按下往下的按键。视线带领着稍为拎向左方的脑袋窥看自家大门可有任何动静。一整层只供两伙人家的豪宅,a座b座大门面对面相距二十米。中间设有三部豪华电梯。一部专门上落奇数楼层,一部是偶数层,一部是每一层都可以停下的,是搬家专用电梯。二十八楼的电梯门打开了。走进电梯时也瞅了一眼b座大门。确保没任何动静才让电梯门关上。我没有按下g字按键。心里担心万一老妈回来遇上刚才发生的灵异恐袭事件就大事不妙了。但正当我要按下开门键,电梯就往下移动。可能楼下有住户需要使用这短程的物流工具吧。偶数指示灯快速闪亮熄灭……真是高效能的产品,在g字停下来的电梯门开启了。门外站着的大妈模样女性。她看到我就走进电梯捉着我的手臂。
老妈:我买了新鲜热辣的蛋挞!吃了才出去吧!屁股跟腰都好了没有啊?千万别吃酸辣东西和桔子,特别是醋!见到情人跟其他男性朋友聊天也不能吃醋。
两个人往二十八层卉卉上升。
老妈:为什么不说话啊?还在发老妈的脾气啊?
我摇头:不是啦!老妈疼儿子才会使用极刑对付。想问那位清洁工阿娇姐你是什么时候聘请的呢?
老妈一脸茫然:什么娇姐啊?老妈一直都亲手做清洁的!谁说需要清洁工的?
我:老妈!我不在家时可有什么异样跟不寻常的事件发生呢?
老妈瞪着儿子,感觉到不对劲了:家里出啥事了?你别吓唬老妈啊!
走出电梯开启大门。我走在老妈前面视察大厅和洗手间。心里明白有些事只有我能看到和感受到。洁净如新的房子里没有娇姐没有血溅四方什么都没有。
我:刚才我做了发生在这里的恶梦!没事的,老妈你的儿子可能被你的笞刑抽到产生幻觉!
接过老妈递过来的热辣辣蛋挞。啃下三个剩下三个给母亲。喝下母亲亲手泡制的热龙井。
我:出去了。
老妈:你真的没事吧?
我:没事!别担心我了。拜!
闪进电梯重新堕落到地面。急步走出豪宅大楼外。夜班太平间保安员的确少接触早晨的太阳。要么就是通宵后见光死的倦容,要么就像现在的日上四竿的下午时分。长时间在如此不正常的作业环境下,是否会对身体做成损害呢?小晶小丽两人都是夜猫一族的法医。皮肤苍白没什么红润的血色。
这世界有两类人,白天的人和黑夜的人。读书时的我们属于阳光的,毕业或坐牢后的我们属于黑夜的。小晶你还在睡觉吗?小丽你呢?太阳都往西方极乐世界飘移。我们才开始这一天的生活。追随着太阳的轨迹,直到傍晚的阴暗笼罩着我身上残留的阳光味。嗅着那身阳光的气息,感觉真好。
省钱坐公车。塞在车厢的群众都是日出而做日入而息的人们。我就精神唤发眉精眼企留意身旁每一个人的神情,他们内心在这挤逼的空间里对一整天下来所承受的压力是乐观看待还是无奈地忍受。大部份的人都是处于无奈的忍受生活和工作的庞大压力。公车上塞满了移动的人肉炸弹。随时一触即发。
想着想着就听到接近车门处有女性喊救命。接着我看到一只手举起一柄开山刀之类的利器,手起刀落。有人狂喊:砍死人啦!公车倏然停下,车门开启后,一堆惊慌失措的男女从门内扑出来。后面一名貌似已失去理智的西装男人手持大刀在空中挥舞,另一只手还拿着黑色公事包。他追着两名穿西装的女性狂斩。幸好名像是蓝领的劳动阶层的壮汉从后面把男人扑到地上。
暴力在当今社会里层出不穷,一般老百姓视若无睹地欣赏一出真人秀。刀被夺取后,男人在瞬间已血流披面被打致半死在地上。几名蓝领壮汉跳回公车上。喝令女师傅继续开车往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我听到一名壮男说他赶时间。那名女师傅说要等待警察到场。那名壮男竟然一拳打爆了女司机的鼻子后,跃出公车伸出手栏下一辆刚经过的出租,跳上出租车就张扬而去。这个暴戾的城市。人们为什么都变成这样缺公德缺修养缺乏公民的责任心。围观群众由百人激增到水泄不通的千人集会。躺地上的西装男一动不动地继续躺地上,脸部流出来的血已流到路旁下水道了。我从车厢接近车尾处走到前门下了车。用背包先把西装男的头颅垫高,脱下外衣暂时助眼前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擦掉浸泡在双眼框内的血。听到冲锋车的笛声。一名少女竟然说
少女:我好稀饭你的纹身啊!哪里可以纹的?
我已忘掉左臂上的五线谱心型音符的纹身了。三名少女走上前用手机开始拍摄我手臂上的纹身。我啼笑皆非。这是一个什么社会啊!?一名少女还蹲下来靠在我身旁自拍。
少女:说cheese……!
咔嚓的快门声。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对着手机镜头咧嘴笑。警察和救护车到场。开车的女司机向警察形容打她的男人的造型及面貌。我拿回染血的背包,把血迹斑斑的外衣塞进背包里就向三名少女挥手道别。我这个毫无良心没有灵魂的殭尸保安员以缓步跑的态势往医院方向奔驰。回首看到那三名殭尸少女在检视手机里拍下的照片,然后探讨应该怎拍才能拍得更好。stagra…微博……肯定十秒不到就有她们上载有关的照片了。冷血无情。有机会必定要请这三位少女及一众观众吃一顿美味的藤条炆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