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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岺王老山 下(1 / 2)

 伙计看到从草丛中冒出来的几个年轻人,显得异常兴奋,马上冲上前去,挺起胸膛,互相冲撞。明眼人看得出来,伙计和这几个人认识,而且不仅相识那么简单。

小伙计与几人撞胸行礼之后,走到王子捷跟前,说:“王子,这几位是我的兄长,特在此等候望王子您的。”

几个年轻人也随之而来,在王子捷面前会拜行礼,异口同声地说:“拜见王子。”

“几位兄弟,勿用多礼。”王子捷说。

“王子请。”其中的一年轻人说。

“有劳。”王子捷说。

几个年轻人在队伍前引路,王子捷一行紧随其后。

“方才要是箭射偏了,可是要人命了。”其中的一个随从对着前边的年轻人说。

那年轻人哈哈笑道,“兄弟放心,我的弓箭专对狼才虎豹,杀敌射匪,百步之内指桑绝不射槐,比寨上姑娘们的绣花针还准。”

众人听到,哈哈一笑,这个弓箭手名狼,箭技了得,岺王寨里出了名的神射手,也是个开朗幽默之人,妙语常出。这一崎岖的段山路有狼在,大家都被逗得嘴不合拢。

众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走着,忘却了路途的遥远艰难,不知不觉大阳已开始偏向,狼跑到一个山坡上,对着大山大吼,犹如猛虎咆哮,声音洪亮,响切山谷。这声吼叫,是给寨上的人通报王子到来的消息,在山野之地,传递信息也只能靠这种方法了,简单粗暴,但是很奏效。

“王子,就快到了。”狼跑到王子捷面前说。

上了一块小陡坡,放眼看是一条平坦的道路,众人松了一口气。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已经聚满了人群,仲也身在其中。前来迎接的男女老少皆着盛装以待,尤其妇女,艳丽的百褶子裙上挂着各种金银挂饰,甚为耀眼。人群前方,有一个用竹藤制成的躺椅,椅子上躺着一位老人,样貌尽显苍苍。

王子捷在不远处下了马,缓缓走到人群前,众人纷纷点头作辑,行之以礼,“拜见王子,欢迎王子大驾光临。”

“众乡亲,勿用多礼,勿用多礼啊。”王子捷回应道。

仲走到王子捷面前说,“王子辛苦了。”然后转过头,用手示意躺在竹藤椅子上的老者说,“这位就是当今的岺王。”

狼走到老者面前,双手扶持着老者将其坐在椅子上,老者声音低哑地说,“老者身困顽疾,不能起身恭迎,还请王子恕罪啊。”

王子捷瞬间激动万分,感动之情难以抑制,强忍着眼中的热泪,飞扑上前去,半蹲在老者竹藤椅子前,扶着老者的双手,久久不能语。

老者收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王子捷的头发,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阿公,让您受累了。”王子捷低声地说道。

“王子,您不辞千里,爬山涉水,定是疲惫万分,我们还是进屋里吧。”旁边走出一人说道。

“回家吧,孩子,进家里,外面风凉。”老者说道,又轻轻地拍了拍王子捷的肩旁。

王子捷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站起来。身后的几个青年人围了上来,手持着椅子脚,把竹藤椅子抬了起来。

王子捷也跟着上去,用手托着椅子底部。旁人看到连忙劝阻,岺王也赶紧转头来示意不用帮忙,但王子捷还是坚持。

进到屋里,人们把岺王抬到高堂下的位置,王子捷坐在岺王身边,众人也纷纷围在岺王面前的方桌四周,外围的人忙碌地铺上碗筷,陆陆续续地端酒菜佳肴。

席上,岺王吃力地端起一个竹杯,双手颤抖,众人见状也纷纷举起面前的竹杯。

“王子,这一杯水酒是我们岺家上下对您光临寒舍,表示欢迎,老者先干为敬。”说完,老者仰起头来一饮而尽,空杯倒摆面前,滴出两滴残酒。

王子捷见状,二话没说也相继举杯饮酒,而后收杯于桌上,接着对着岺王和在座的众人说,“阿公,各位兄弟,今日前来,一是专程看望岺老,二来是为我骆越全国子民特前来拜谢,感谢岺家人这些年来为我骆越国所做的贡献。”说完又拿起酒杯,抬头饮尽。

众人纷纷点头,相继举杯回礼。岺王也用颤抖的手,拿起酒杯,王子捷见状,赶紧上前制止,说,“阿公,您身体不好,还是少喝些吧。”

“接下来。”王子捷站起来说,“这一杯,是我敬岺老。”王子捷双手持杯于面前,向岺王低头深深地鞠躬。岺王赶紧伸手示意王子坐下,王子捷举杯喝完酒后坐下,用手扶着岺王说道,“阿公,虽然晚辈从未见过已仙逝的前岺王,但是晚辈从小就对前岺王的光辉事迹耳濡目染,岺王的功绩千古流芳啊。”

“王子莫念,想当年我与父亲前后共侍过两位骆越王,只是尽到了一个国民应尽的义务,仅此而已,何足挂念。”

王子捷接着说:“当年西瓯攻骆,国都失陷,前岺王临危受命,殚精竭虑,为光复骆越国可谓鞠躬尽瘁,如若没有前岺王,也许今天我就…”王子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可能也就没有我了吧。”

“哎,都过去了。”岺王叹气地说。

“这一杯,是我敬前岺王的。”王子捷说完,拿起酒杯站起来,对着高堂举杯礼拜,残酒还酹于桌前。

王子捷半颗米未下肚,却已连续狂饮三四杯,此时他还不知道这山林水酒不是一般酒,虽然度数不高,后劲却很足。要是碰到珍藏多年的窖藏酒或是其他果子酒,那更是不得了。当地有一句俗语“一杯生,两杯熟,三杯四杯打老同(老同,意为结拜兄弟)。王子捷与人互相寒暄一轮之后,就睡意缭绕,头昏眼花,酣睡于席间。

第二天,已日立三竿,王子捷双眼朦胧地醒来,经过一夜沉睡,多日来的困累一扫而光。经过简单修整,他走到屋外,一股清新之气佛面而来。王子捷深深地吸了一口,眺望远方。远山朦胧,连绵不绝,近树葱葱,斑斓多姿。虽已入冬,但这南国的山林却还是一片枝繁叶茂,唯有看到顺时着色的红枫,和一些入秋而败的灌木,方看出些许初冬之意。

在屋前有一块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上面有二三十来人正在习武练艺。有教授空手搏斗的,有教授刀枪棍法的,有教授射箭的,一片热闹的景象。狼也身在其中,他身后站着五六个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进行示范。只见狼站在在场地的边上,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场地另一边的箭靶,抬起弓箭,慢慢往后拉弦,微微调整了一会,弹指之间,嗖!飞驰的弓箭正中靶心。

王子捷见状,惊讶不已,马上鼓掌称赞,“好!厉害。”

狼看到王子捷站在屋外拍手称赞,心中颇为得意,显摆之意变浓。他马上叫场上的人离开,空出了地方,接着用手指含在嘴中,发出了一声哨响,不远处的林子里突然有物咆哮如雷,随后跳出一只壮如牛的猛虎,吓得王子捷差点跌倒在地。

狼将弓箭挂在后背,飞奔而去,纵身一跃,跳上虎背,双腿紧紧夹住虎背,望着王子捷吆喝到“嚯!王子,今天我们给您露一手。”

狼骑着猛虎在场地上来回飞跃,接着就从后背取出弓箭,喊道“小子们,扔靶”。场边上的少年就从篮子里取出山中的野果,抛在空中,狼在快速奔跑着的虎部上,做出各种射箭的动作,一一将野果击落。

此时此景,王子捷看得目不转睛,惊呆了,只能不停地拍手称赞,场边的人也流露出敬仰的眼神。

“在王子面前献丑了。”此时,旁边站着的人突然开口说道。来人大约三十岁上下,穿衣简洁素雅,与山上其他兽皮包身的人不同,一股浓厚的书生气息,额头很高,双眼深邃,长着一张让人难于琢磨内心的脸。

王子捷转身行礼,说:“哪里,这可真正的勇士啊。”

“都是匹夫之勇,不足挂齿,让您见笑了。”那人说道。

“昨晚,在下喝多了,还不知兄长大名,还望见谅。”王子捷说。

“在下鄙名庸,是当今岺王的弟子。”那人说。

“见过庸兄。”王子捷说。

“王子海量,昨晚王子未醉,我等都已先行昏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庸说。

“哪里,哪里,昨夜我等失态了。”王子捷说。

“王子谦虚了。”庸说。

“说来奇怪,喝了你家的酒,虽说度数不高,却香浓味厚,甘醇如醴,三杯过喉,全身微热。虽醉意已生,却头昏而不乱,眼花而不迷,这种酒我可第一次喝到啊。”王子捷说。

庸呵呵地笑着说:“所以说王子海量了,我们这种酒,度数虽然不高,但后颈很足,俗称‘见风倒’,这种酒也是用大米酿造而成,只是比别处多了几道蒸馏工序,酿出来的酒更香更醇厚。此外,在耨酒糟的时候,我们也添加了许多草药,因此味道更佳,加上陈放地窖多年,酒劲十足啊。”

“哦,那我真是见识到了,果然是岺王老酒啊。”王子捷低头称道。

“王子您还未见识过盘瑶的红薯酒呢,那酒更厉害。”庸说。

“额,红薯酒?”王子捷问道。

“对,红薯酒,那是盘瑶族的待客之酒,略显甜味,饮之爽口,可要是贪杯那就得做盘瑶寨上的女婿了。”庸笑着说。

王子捷也呵呵地笑了,接着说:“现在岺王寨上有多少号人?”

“回王子,现在岺王寨上一共有300来人,如果加上岺王山上各族全部人口的话,加起来将近800人。”庸说。

“哦,那么多人。”王子捷说。

“恩,岺王老山上并非只有我百越族人,其他外族之人亦有迁徙来居”庸说。

“虽说人数不多,但也是热闹啊,最重要的是各种能人异士辈出,你看这狼兄弟,连这山中之王的老虎都能驾驭,奇人呀。”王子捷说。

“一狼,他注定是属于山林中人,当年被人抛弃于山林杂草之中,他还是个未出襁褓的婴儿,我大哥路过捡拾回家,所以岺王就给他起了狼这个名字,说来这孩子可怜啊。”庸说。

“恩,这是一个难得的将士啊。”王子捷点点头说道,“庸兄,不知岺王现在何处,今天起暗了,还未前去问安呢。”

“回王子,师傅吩咐过了,他老人家说让我带你到山中熟悉一下环境,不用去看望他了。”庸说。

“恩,那有劳庸兄了。”王子捷说。

王子捷边走边边听着庸详细的介绍岺王老山上的一些情况。当初前岺王归隐此处,为的就是图个清静。刚到这里时,这还是一个鲜有人迹的山林,山上各种猛禽野兽乱窜。与岺王一起进山的有20几个人,后来,逃荒避难的人纷纷前来投靠,不乏一些外族之人,但岺王都没有拒之门外,悉数接收,并授之以技,慢慢地就发展到了这般规模。山里人稻物是种不了,平日只能以狩猎为生,再则照顾几分茶叶,兼采些山中药草,拿到山下换些粮食和其他物品。妇女则是照顾小孩,照料一些家畜,闲的时候就把弄一些针线活。

“听说,岺王经常下山到泗水城给百姓讲习?”王子捷突然问。

“是的,但去年以来,师傅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天气一变化,他那风湿病就犯了,疼得在床上打滚,我们看得…哎…所以今年以来我们就不让他下山了。”庸继续说,“虽然他居于深山之中,但心里还是很挂念山下的百姓,以前一到赶场(圩日),无论风霜雨雪,都坚持下山,从未落下。”

“恩,岺王是一个充满仁爱之心的人,这就是岺家风范啊。”王子捷说。

“谢王子夸奖了。”庸说。

王子捷和庸走出了寨子,上了一个小坡,前方就出现几间草木屋,草木屋里屋外都站满了鸽子,有纯白色的,有灰色的,密密麻麻地在草木屋之间上跳下窜,发出呜呜的声音,木屋前站着一个与庸年纪相仿的中年人。

庸走上前面,对着王子捷说,“王子,这位是我二师兄,名习。”

那人走上跟前,对着王子捷面拜,说:“见过王子。”

王子捷也点头回礼,说:“见过习兄。”

“王子,在这山里消息最为灵通的一个人了就是我师兄了。”庸说。

“哦,怎么说?”王子捷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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