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瓯王府上,公主荷在大厅的茶桌前不停地摆弄着茶具,偶尔端起茶杯轻轻品茗,一口茶味呛得她皱起眉头。西瓯王宋正好经过,看到此景,心中不禁暗笑。
“哎呀,这几天不见二姐到校场监兵,原来在这里喝起茶来了,平日里不是很厌恶这口的吗?”西瓯王宋说。
“走开,哪有你的什么事,你还是想想明早怎么那些那些国公、首领吧!”公主荷说。
“我说二姐,最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西瓯王宋笑着说。
“说来看看,我哪里奇怪了?”公主荷说。
“我听说,你不仅喝起茶来了,还偷偷和美玉跑去织女坊了,这可是你平日最不待见的事情啊。”西瓯王宋说。
“你再瞎说,我什么时候去织女坊了?”公主荷说。
“哦,我瞎猜的,原来你还真是去织女坊了?”西瓯王宋哈哈大笑。
“你,一宋,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公主荷突然那发冲冠地说道。
“二姐,你别动怒呀,说说看,去织女坊是要帮谁绣物呀。”西瓯王宋说。
“我身为女儿之身,去织女坊又如何?”公主荷说。
“的确是没什么,只是啊,人流杂乱,也未免听到一些闲言闲语。”西瓯王宋故弄玄虚地说道。
“快说,你都听到什么了?”公主荷说。
“听说…哎呀,这话不好讲呀。”西瓯王宋说。
“你是故意吊我胃口的吧。”公主荷说。
“那敢啊,说出来,我怕你揍我。”西瓯王宋说。
“你不说我马上揍你了。”公主荷说。
“听说,哎呀…我说了,你可不要打我呀。”西瓯王说。
“你再啰嗦试试!”公主荷说。
“那好,我可说了。”西瓯王宋说,“我听说二姐有意中人,忙着绣情物。”西瓯王宋快速说完后,迅速往外跑,只听见身后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西瓯王宋回头一看,虚惊不已,茶杯砸到了门柱子上,碎片散落一地。
“二姐,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西瓯王宋说道。
“谁让你跑了。”公主荷说。
“我不跑,难道让你用茶杯砸我。”西瓯王宋说。
“你不跑,我自然不会扔杯子砸你。”公主荷说,“不做贼心虚,你跑什么跑?”
“我还不了解你吗?这话我真的是在街上听到的,现在苍玉城内有谁不知道呢?”西瓯王宋说。
“是那家寡妇如此长舌?到处风言风语,让我逮到让她好受。”公主荷说。
“二姐,你这是干嘛啊,平民百姓,成群,必有闲语,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即便你杀光全城百姓也找不到是谁先说的呀。”西瓯王宋说。
“哼!那我先拿你是问。”公主荷说。
“二姐,平时你对流言蜚语满不在乎的,今天是怎么了?”西瓯王宋说。
“说什么都可以,这事可不能乱说。”公主荷说。
“好好,不乱说了,方才是我开玩笑的。”西瓯王宋说。
“真的?是你乱编的?”公主荷信誓旦旦地问。
“恩,是我编的,只要想试探试探你,没想到还真是撞上了。”西瓯王宋说。
西瓯王宋看着公主荷突然不说话,视乎发觉了公主荷心思里的一点端倪,继续说,“二姐,现在就我知道你的心事,你得老实和我说了,自从登基仪式那天晚上回来,第二天你就变了个模样,是谁让你变化那么大的。”
“没有,你不要乱瞎猜了。”公主荷说。
“没有?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啊。我们姐弟二人,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盯防盯防他,看他老不老实呢。”西瓯王得意地说。
“那好,可你不能乱说。”公主荷说。
“我发誓,要是我乱说,就让雷神祖宗来收。”西瓯王宋说。
“那个人你认识的。”公主荷突然改风换面,变成了一个久居闺中的女子,说完脸色泛红。
“哟,哟,哟,二姐,看你美的,脸都红得像朱丹粉了,哈哈,是那个公国的王子?你别说是番禹国那厮啊。”西瓯王说。
“怎么可能是他,嫁给他,等我死了再说吧。”公主荷说。
“恩,想想也不可能是他,虽然他家境不错,番禹国也算一个国力雄厚的公国,我们都希望你能嫁给他,好加深两国之间的感情,但是一看番禹王子那坡脚的熊样。”西瓯王说着说着就停下来,看了看公主荷,接着说“番禹王子和我们西瓯文武双全的,姿色卓绝的,温柔与冷艳集于一身的公主荷在一起,哎,画面太美,不敢看。”
“你少来了。”公主荷略显得意地说。
“哎,说来二姐你藏得挺深的啊,我真猜不出到底是哪位让你变化如此之大了。”西瓯王子说,“你不说就算了,好了,不和你闲聊了,我得去城北接桂国公了,不然又要被人说闲话了,说什么身为君王,一点礼数也不知道。”西瓯王说完转身就走了。
公主荷本想开口告诉她心中的秘密,却无人聆听,只得一人沉浸在孤独而美好的幻想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而骆越国内,仲先行进入岺王老山一带,为寻岺王后裔,他跋山涉水,历经坦途,终于得以会面。经过仲的游说,岺王终于答应与王子捷会面。
王子捷接到仲的传信,激动不已,片刻也坐不住了,此时节气已经入冬,王子捷还是吩咐下人备好行囊礼物,从骆越国都城田州从发,经过百塞城的凉风拗一路向北,走进茫茫大山深处。
岺王老山坐落于百越地区的西北部,是青龙山脉的主峰,因此也称之为青龙山,因当年老岺王协助骆越王,功名显赫,赐为岺王。后辞官归隐,此山又在岺王封地之内,当地百姓为了纪念岺王的功绩,称之为岺王老山。岺王老山常年云雾缭绕,冬有积雪,林黑叶暗,瘴气迷漫,百兽杂居,可谓九死一生的险恶之地。
“王子,过了凉风拗就进入岺王封地了。”随从说。
“恩,大家爬了一天的山,也累了,吩咐下去,在前边空地下马休息。”王子捷说。
王子捷一行大约100来人,在凉风拗口的空地上休息,马帮的伙计们忙着从马背上搬下货物,好让马匹也得到休息。山里驱马不比平原,特别是使唤拉货的马匹,得十分小心,稍有不慎,马儿惊吓或是踩空,就有可能跳入溪流深渊里,人马俱焚。因此,对于赶马的人来说,马匹就像亲人和兄弟一样,要得十分的善待。
“恩!你看那万里大山,一片茫茫,站在山头能相顾而望,想要见面却要走上好几天的路程,不容易啊。”王子捷站在拗口眺望远山对着身旁的随从说。
“是啊,我们从百塞城出发,这一路上尽是向上爬的山路,这才看到一片空旷点的地方”随从说。
“叫那传信的小伙计过来一下。”王子捷说。
“好的。”随从说完转身去寻人。
这传信的伙计是个15岁的小孩,皮肤黝黑,长得却很结实,腰上挂着一把砍刀,头上用粗布包着,一身黑色土布料的衣服被一条腰带裹住,脚上的布鞋已经烂透了,露出了一两个脚趾头。也许为了防滑,布鞋外密密麻麻地缠绕着青藤。
传信的伙计来到王子捷身旁,深深的鞠躬作辑,说:“见过王子。”
王子打量了一下小伙计说,“哎呀,你的鞋都烂成这样了。”
“回王子,这不打紧的。”伙计说道。
“来人,找双鞋给他换上。”王子想不远处的随从说道。
“王子,不用了,走这种山路,穿太好的鞋浪费。”小伙计说道。
“不用多礼,我想问一下,还有多久才能到岺王老山。”王子捷说。
“回王子,从凉风拗开始就是下山之路,大约走上半天的路程,就到了泗水城,今晚我们得在泗水城里休整一夜,第二天天亮出发,走上3个时辰就到岺王老山脚下,从山脚一路上山,大约三四个时辰这样,就到岺王寨,明天晚上天黑前应该能赶到。”伙计说。
“小伙计,你是一个人走出着深山来传信的?”王子捷问道。
“一个人走不了这深山,我是跟着马帮一起出山的。”伙计回答。
“恩,这条路经常有马帮出入?”王子捷继续问。
“现在入冬了,马帮进出得少,开春后那就热闹了,夜里打着火把赶路的都成一条长长的火龙。”伙计笑着说。
“进山出山,快的话要三日,慢的也要五六日,不容易啊。”王子捷说。
“嗨,这路还算短的了,我曾经跟马帮越过鸿河,到过黔中呢?那路才叫远呢,来回就要走一个月。”伙计自豪地说。
“小小年纪就这般阅历,厉害。”王子捷称赞道。
王子捷一行在凉风拗休息了片刻,就继续驱马前行,队伍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艰难前行,荆棘丛生,偶有溪流漫路,毒蛇惊扰,山上的各种飞禽走兽声鸣颤颤,撼动人心。初来驾到的人心惊不已,神经都绷的很紧。与众人形成反差的是王子捷,心中充满着希望,一路的艰难倒是成为了他心中一道难得的风景。
王子捷一行下了山,走在山脚的田野阔道上,入冬的余晖划过山峰,散落在冬季的稻田间,光路一道又一道划过天空,清晰可辨,此时他们开始进入白崖丛立的大石山区。
“哎,小伙计。”王子捷兴奋地喊道。
传信的伙计听到,赶马快进,来都王子捷一旁并行。
“这里的风景可真是奇特,方才我们还在阴暗的野林里,下了山就变成另一般景色了。”王子捷对着伙计说。
“恩,王子捷,前边都是大石山区了,也就快到泗水城了,你看旁边那条河就是泗水河了。”伙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