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舵打鸡血似的突然变得兴奋起来,赶紧问手下:“你确定不会看错?”
“确定”随从坚定地说。
“照理,他们既然出了城就应该离开了,在那里干嘛?”公子舵疑惑地说道。
“我也不清楚,看他们那样子想必是不急着走,可能…”一狗说道。
“可能什么?赶紧说。”公子舵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我也是胡猜的。”一狗说。
公子舵是个急性子,怎么奈何得了这般啰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狗。
一狗见状,赶紧回答:“可能是在等某个人。”
公子舵点了点头,然后说:“恩,这些人肯定不怀好意,一定在谋划什么,走,带我去瞧瞧。”
其中的一个随从赶紧上前插上话,说道:“公子,且慢,今天那群野蛮人,不是等闲之辈,我们几个曾与他们交过手,不到三招,我们一等人都被放倒了,现在我们冒然前往,怕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啊。”
“是啊。”其他随从也附和道。
公子舵迟疑了一会,说:“恩,那我应该怎么做,难道要本公子放过他们了?”
“也不是,当下我觉得应该告知老爷,今天是我王登基的日子,我想骆越国不可能闲着,我担心这群野蛮人是骆越国派来的奸细,可能正在图谋不轨。”随从说道。
“有道理。”公子舵说,“那好,现在回府将此事告诉给阿爹。”
公子舵手里拿着抢到的香囊,得意地在随从面前炫耀,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向自家府邸走去了。
正在此时,西瓯王宋和公主荷一起走进西瓯王府大门,两人又说有笑,谈论着今晚登基仪式的盛况。
“一宋,看到没有,下边的姑娘都被你迷得着了魔,哈哈。”公主荷笑着说道。
“可不是,人们为了抢到一个香囊,挣得头破血流,那场面壮观得只有在战场上看到了。”一个侍卫说。
“报告王子。”一商上前说道。
“什么王子,现在应该称王了。”公主荷用手拍了一下商的脑袋说。
“是,是,大王。”商摸了摸后脑勺,傻傻地笑着说。
西瓯王宋进到大厅,这是西瓯王平日里会面各个国公首领的地方。他坐在王椅上,装作下面有人的样子,向下望去,威风凛凛。这椅子上面是用虎皮铺着,椅子后背伸出两条醒目的大象牙,呈现倒“八”字状,椅子两边的手扶上铺着的是两只带有豹头的豹皮,椅子的靠背上挂满了各类刺绣品和一些用玉石制作而成的挂件。
西瓯王宋用手摸了摸扶手上的豹头,然后说:“莫统管。”
“在。”莫统管回应道。
“明日通知西瓯国各路国公、首领,前来商会。”西瓯王宋说。
“是。”莫统管说。
在一旁的公主荷,看了看西瓯王宋一眼,嘴角微微一笑,然后欣慰地拍了拍手,说:“父王在天,他应该很高兴。”
西瓯王宋说:“恩,谢谢二姐一直以来的教导。”
“我怎么觉得还缺少点什么呢。”公主荷故意装作困惑地说。
“缺少什么?”西瓯王宋问。
公主荷说:“一下子也说不上,哎!就是感觉少点什么。”并对着身边的女侍从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你们大王身边少点什么吗?”,然后故弄玄虚地使了使眼色。
此时,大厅外有人用苍哑的声音唱着歌走进来。
咡…咡…
子说少什么咧,什么也不少呀。
睁眼有人侍,开口饭就来。
出门有人送,归家有人接。
咡…咡…
子说有什么咧,什么也没有呀。
三岁母仙逝,子小父也没。
共事只一人,祭祖人更少。
咡…咡…
独行无人陪,独驾无人驱。
衣破无人缝,发乱无人系。
咡…咡…
来人是一位老妇,是王府内的一位专业祭师,人们称之为芈雅。芈雅是百越地区的祭师,身为祭师一般都是终身不嫁。此时的祭师分为芈雅和布摩,布摩就是男祭师。他们都是流走于民间,为人们做法事,当时也有王家的专业祭师,主持庆典、祭拜等祭祀活动。
“芈雅,你来了。”公主荷上前搀扶着说道。
“额,刚才我听到美荷说一宋身边缺点什么,我看啊…呵呵”芈雅说着说着呵呵地笑了一下。(美荷,即:一个叫做荷的女子,是长辈对晚辈女子的称呼,在名字加个“美”子,与称呼男子时候加个“一”字相同。)
“芈雅,快说,你快说嘛!”公主荷在一旁急忙地催着芈雅说道。
“是该成家了。”芈雅说。
“哦…”公主荷拉长了话语,继续说:“我说嘛,就是少些什么,芈雅说得对。”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手遮挡嘴巴,低声发出笑语。
西瓯王宋赶紧站起来,走到芈雅面前,双手扶着芈雅的手臂,说:“芈雅,我都还小,这事怎么急得来,莫急,这件事万万不可仓促啊。”
“一宋啊,你阿爹15岁成家,16岁为人父。如今你也17岁了,过了年就18了,你以为你还小啊。”
“是啊,如今你已称王,是应该给我们西瓯国找个王后了。”公主荷在一旁笑道。
“二姐,你凑什么热闹!”西瓯王宋说。
“你还好意思说,美荷,身为人姐,你更应该做好表率,你也不小了,快20的人了,你那群小闺蜜,那个不是都已经成家,那个不是儿女成行了。我看那岭东的番禹王子兴,人就很好,为人宽厚老实,而且对你百般仰慕,你还是不要在拖了。”芈雅说完,用手捏了一下公主荷的鼻子。
“对!对!二姐,那个番禹王子兴,在这次的的商谈会上,他一定跟他的父亲一起前来,如果愿意,我可就要开口向…”西瓯王宋说。
“不要说了,要我家那个坡脚,说话又不利索的家伙,我宁愿去死。”西瓯王宋还未说完公主荷就赶紧说道,表情略显生气,显然他对岭东的番禹王子兴并不感冒。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岁月如刀,我们不敢说你,国内的百姓怎么看,你还是要考虑考虑的。”芈雅说。
“哼,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才不像大姐那样,远嫁楚国,过得怎么样也没人知道。”公主荷说。
芈雅的表情突然沉重起来,当初为了与楚国谈和交好,让西瓯大公主与楚国贵族联姻,换得一时的和平,但毕竟也是远嫁,一走就是十来年,按照楚国礼节,大公主从未入关越岭回乡过,芈雅的思念之情油然升起。
“大王,今天您交代我找的东西找到了。”商在一旁说道。
听到这话,西瓯王子宋才想起王子捷来,然后对着商说:“哎呀,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