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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章 昔年名妓(2 / 2)

周侗又道:“这个李师师,虽然身为女子,却是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你可知道是甚么事?”辰儿一听,满脸带笑,说道:“伯伯,我知道了,爹爹说过,梁山好汉,便是她劝说皇帝招安的。”周侗道:“大略便是,其实也不尽然。当年宋江找到李师师,求她与徽宗皇帝搭个线,谋求招安。便是在那次,燕青结识了李师师。当时梁山已是七次大败朝廷兵马,把那些个勇将,都劝上了梁山。朝廷与梁山,可谓势同水火。李师师知晓梁山由衷,便极力牵线搭桥,让那宋江,见了徽宗皇帝一面,一番彻谈,梁山方才有了归顺之举。”辰儿道:“那···她也不是坏人啊?”

周侗道:“谁说她是坏了啦?又是你爹爹罢。”辰儿红着脸,轻轻点点头。周侗笑骂道:“这个小子,忒的不懂事,便是对你,也要胡说八道。先是说她祸水红颜,又说她是坏人,也不知道他在想甚么。”顿了一顿,又道:“待会我便带你去找他算账,谁叫他胡说八道的。”笑了一笑,又道:“咱们说的这番话,只是告诉你,妇道人家,最多只是逞逞口舌之利,若是真个祸国殃民,那是决计做不到的。做皇帝的,若是昏庸,便是没有这些美人,国家一样也不会长久。汉朝崩溃,便是这个道理。桓灵二帝宠信宦官,之后又是外戚当权,朝纲不振,皇权不稳,导致天下大乱,黎民遭厄,此皆帝王之过,不干妇人之事。”

辰儿道:“那如此说来,这个徽宗皇帝是个昏君了。”周侗道:“昏君···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辰儿听了倒是有些糊涂,说道:“那他不是昏君,怎么把国家治理成这般模样。”周侗笑道:“这个徽宗皇帝,名叫赵佶,生性风流,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是精通,翎毛丹青,瘦金体的书法,更是冠绝天下。”辰儿不懂甚么叫做翎毛丹青,瘦金体的书法,但是想来也是画画、写字极好的了。诸葛叙自来教他读书写字,那管他甚么书法,但能认字能写字,便是很好了。至于画画,更是不成,如今辰儿画来,一条小狗,也能画的跟猪一般,若是画头猪,倒是与诸葛叙有三分相像。诸葛叙常道:“书法丹青之道,不过文人附庸风雅,若是国破家亡,这些也当不得饭吃。最先饿死的,便是这些风骚的文人。多读些书,知晓些兵书战策,方能为百姓尽力。再不济也可学好武艺,护着一方平安。太平盛世,风雅一番,自是无妨,时值乱世,若要学这些劳什子,书法丹青之道,便当真成了亡国之道了。”

当下辰儿说道:“他这个皇帝当得差劲儿,丹青书法精通,又能怎么样?爹爹说,这个皇帝不好,只顾了自己享受,害了我大宋半壁江山,也害苦大宋的百姓,他画的画,写的字,又是甚么好东西了?”周侗笑道:“这个你不懂了。”辰儿道:“他能画的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定是聪明的很了,只可惜他不专心做皇帝。爹爹说,一个人不论学文学武,只能专心做一件事,倘若东也要抓,西也要摸,到的头来,定然一事无成。像武侯先祖那般的天纵英姿之才,千年也不过几个,帝王之家,更是出不了一个。”

周侗噎了半响,方道:“你说的对,徽宗皇帝的确不是个好皇帝。不过他人还是不错了,为人也算是大度,能听人言,只是可惜,用了高俅、蔡京一帮奸臣,欺上瞒下,祸害百姓。”辰儿道:“那还是他的不对。明知奸臣误国,却还是信任奸臣,这个皇帝,就是昏君。”周侗扑哧一笑,老脸如花,笑道:“你这孩子,正是奸臣蒙蔽圣听,他才不知道百姓疾苦。若是他知晓了高俅、蔡京之流,是这等的误国奸臣,他还敢用他们么?”辰儿大囧,低头不语。

周侗又道:“当年李师师名震汴京,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艳,奈何后来这个徽宗皇帝横穴了一脚,那些知晓了内幕的王公贵族,也只得望而却步。纵然如此,倒还是有些壮了胆子捋虎须的。有个叫贾奕的武功员外郎,有一天借着酒劲写了一首讽刺徽宗皇帝的词,流传甚广,唤作: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似仙;暗想圣情珲似梦,追欢执手,兰房恣意,一夜说盟言。满掬沉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徽宗皇帝闻说大怒,便要杀了他,后来还是想想其虽是嘲笑自己,却也罪不至死,便把他贬到琼州,做了参军。”辰儿也道:“这个徽宗皇帝虽是大度,也怕别人知晓他找小···老婆,人家笑话他。”周侗笑道:“徽宗皇帝找小老婆的事,全大宋的人都知道,就是他自己不知晓罢了。”辰儿也笑,虽不知晓这事是好是坏,但觉天下人瞒着一人,却是好笑。

周侗道:“这个贾奕如此讽刺徽宗皇帝,却是未获死罪,于是那些仰慕李师师的,胆子又大点的,不免有些蠢蠢欲动。如今我们朝中,有位大晟乐正,名叫周邦彦,倒是个了不起的才子。据说又一次徽宗皇帝生病,周邦彦趁着这个空儿去看望李师师。二人正在叙阔之际,忽报圣驾前来,周邦彦躲避不及,藏在床下。徽宗皇帝送给李师师一个新鲜的橙子,聊了一会儿就要回宫,李师师假意挽留道:‘现已三更,马滑霜浓,龙体要紧。’而徽宗皇帝正因为身体没全好,才不敢留宿,急急走了。

床下的周邦彦酸溜溜地填了一首词: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岂知宋徽宗痊愈后来李师师这里宴饮,李师师一时忘情把这首词唱了出来。宋徽宗问是谁做的,李师师随口说出是周邦彦,话一出口就后悔莫及。宋徽宗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彦也一定在屋内。脸色骤变,过了几天,找借口把周邦彦贬出汴京。”辰儿笑道:“又是一个被贬的。”

周侗笑道:“这个周邦彦还算命大,没被贬到琼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周邦彦离京之时,李师师为其送行。他便又作了一首词,唤作《兰陵王》,这首词,也是名传一时。”顿了一顿,道:“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谶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桑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映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侧。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记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辰儿拍手道:“这个是好词。”周侗道:“唔,怎生个好,你说来听听?”辰儿羞道:“我是听不大懂的,不过觉得里面倒是有些悔恨之意,似乎还是舍不得离开京师。”周侗大笑,说道:“正是如此,你说的,倒是差不多了。”辰儿咧嘴便笑。

周侗道:“后来李师师把这个词唱给了徽宗皇帝听,徽宗皇帝听了,也觉得太过严厉,就又把周邦彦招了回来,封他为大晟乐正,命其酌定正雅乐。这个周邦彦因祸得福,倒是升了官了。”

辰儿道:“这两个人,一个讽刺徽宗皇帝,一个直接便找了他小老婆,结果一个被贬,一个升官,伯伯,想必又有些人,要不老实了罢。”

周侗笑道:“可不是么,这以后李师师的院子,当真是门庭若市。宋江去见她时,都是花重金约定了时间,方才见到。不过自打见过你师兄燕青后,这个李师师,倒是常常闭门谢客。”

辰儿听了‘师兄燕青’,忽然道:“哎呦,伯伯,你倒是说说,在太行山时,你是怎生知晓,是师兄技压群雄,立了赵家前辈牌位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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