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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二章(1 / 2)

 时针划过了十二点,新的一天开始了。

四月的第一个星期五天就快亮起来的时候我偶然间醒了过来。

窗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街灯的灯光透过简陋的窗帘射进屋子里,照亮了这个古旧的房间。

我的右手边,离床大约30厘米的空中,操绪正安详地躺在那里睡得正香。操绪所拥有的为数不多的幽灵能力之一就是她可以随时隐藏自己的身形。因此我看到操绪睡姿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即使是这样,偶尔也会在操绪放松警惕的时候,让我目睹到她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姿。

熟睡时的操绪,仅仅只是套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薄睡衣。似乎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操绪每一次吐息纳气都勾勒出她那柔和的身体曲线,胸部随着吸气轻轻鼓起,暴露的背部与肩胛骨的角度也随之变化。像胎儿一样曲背熟睡的这个姿势,自然地将她白皙的大腿都暴露在外,简直是春色荡漾。

睡不着了。

黑暗中,闹钟的时针模模糊糊地指向凌晨三点半的位置草木皆眠的丑三时。为什么这种时候会醒过来呢?我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天花板上不时传来吱嗄吱嗄响动。

毕竟是很老的房子了,大概是湿度啊温度的变化引起木材热胀冷缩而产生的响动吧。即使我知道是这么回事,还是会因为没有习惯而感到有点害怕。简直像什么人的脚步声一样。

『嗯』

操绪轻轻地翻了一个身。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入了她锁骨下那双峰间的沟堑中。薄薄的睡衣遮掩不住她的身体的曲线。里面不会什么也没有穿吧。

这还叫人怎么睡得着啊。

去上个厕所吧。

从昨晚刚刚送到的崭新的被褥里钻出来,我就这样来到了走廊。

作为卧室使用的房间是面朝东南的二楼的最角落的那间房,我很中意这间带阁楼的房间的氛围。要说不便的地方那就是厕所离得太远。睡眼朦胧的我歪歪斜斜地走下楼梯去厕所。

毕竟还是四月,晚上还很冷。黎明前的月光从开着的客厅房门外射进来,冷冷的投射在走廊上。

这银色的淡淡的月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影子无声无息地一闪而过。

嗯?

还没来得及开口发出声音,我已经被推逼到墙壁上动弹不得了。

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动不了。简直像中了定身术一样,没睡醒的脑子一时还糊里糊涂的。

虽然被幽灵附体,但我可是一点灵力也没有的,被定身的体验这还是第一次,没想到是这么强烈的感觉。

连呼吸都困难,被压在墙壁上的后脑勺传来阵阵刺痛。这一定是定身术不会有错的。

证据就是在我的眼前正站着一个年轻的女性幽灵。

感觉上和操绪稍稍有点相似。

也许就是因为这原因,我并没有感到很害怕。

但是那并不是操绪,而是另外的幽灵。操绪可不会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盯着我。

从暗夜中浮现出来的幽灵的两只眼睛,瞳孔的颜色并不相同。其中一只是暗夜的漆黑色,而另一只则是翡翠的墨绿色。要不是在黑夜中也许察觉不到这一点,但还是明显地与常人不同。

果然不是人类啊,我不由自主地这样联想过去。

话说回来说她是怪物,仔细看的话又是一个有着遗世独立般美貌的幽灵。如果来分类的话操绪可算是那种带着西洋气质的美少女,这边却是纯和风式的美。秀直的鼻梁,细长的睫毛,再加上一身和服:白衣红裙。简直和过新年的时候在神社才得一见的巫女一样巫女装束。

怎么说呢,这样的场面太违和了。

为什么这座西洋式的房子里会冒出巫女装束的幽灵来呢。

刚才抛在一边的恐怖开始慢慢地爬上我的背脊。

的确在鸣樱邸这样古旧的洋房里,出现幽灵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当初也有的杂志介绍过,说什么樱花树的底下埋着尸体,隐密的地下室里养着怪物之类的。但是但是,巫女装束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出现的吧。

阿斯拉玛琪那在哪里?

巫女装束的幽灵紧紧把我压在墙上问道。

除了阿斯拉玛琪那,她什么也没有多说。这个词组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是什么地方的土特产吗?琪玛咖喱(音译,一种配料)或是砂糖安玛琪(音译,一种冲绳的特产)之类的东西吗?

比起这个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确实地感觉到了从她的手腕上传来的强烈的压力。

巫女又细又长的手指,发出难以置信的强大力量掐住我的喉咙。因为这股压力,我的身体才无法动弹,致使我误以为自己中了定身咒。

手腕。握力。

开始缺氧的大脑皮层的表面,一闪一闪地向我发出了警告信号。

我的身体确实地感觉得到她手掌的触感。

她是实体。

不是幽灵。

鸣,鸣哇哇哇!?

我惊慌之下发出哀号。朦朦胧胧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这下糟了。我虽然习惯了幽灵,对除此以外的怪物却根本没有免疫力。

遇到操绪以外的怪物还是第一次,这样的遭遇变成了现实,但是还是不敢相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处于麻痹状态了。

把提取者交出来那是危险的存在。危险,所以不能持有。

到底在说什么啊,完全听不懂。

无数的疑问在我脑袋里翻滚。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为什么穿成这样。目的是

考虑着各种各样问题的我眼前发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大脑供氧不足了。脚也使不上劲了站不住了。

啊啊啊

看我真的快不行了,巫女的松开了她的左手放开了我。

束缚住我全身的压迫感,就这样轻轻地、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虽然想要逃走,但是却连一步也迈不动。

就这样瘫倒下来的我被巫女一把扶住。

脸上传来了柔软的感觉。

由于服装的原因远看还不是很明显,这个女孩子的胸部不是一般地大呢。现在可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只可惜遗憾的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享受这份艳福,倒是有点要窒息的感觉。而巫女那边,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陷入了那么令人害羞的窘地。

阿斯拉玛琪那在哪里?

又问了。

她的体温比我还要低,身体凉飕飕的,但是却有一阵阵让人感觉舒畅的暖流不时地传递过来。她的头发也散发出怡人的香气。也许是缺氧的关系,我的意识进一步模糊了。说不定,这一切只是一场春梦而已吧。大半夜的穿着巫女装的美少女突然冒出来,把我的脸埋进人家的胸部直到窒息,真是飘飘欲仙的梦境啊。怎么说也是思春期的少年常常梦到的情景吧。

就这样睡着,想必会很舒服的吧。但是这样的话,事后就糟糕啦。

第二天早上,得赶在操绪发现之前就偷偷起床,不先把内裤洗掉可不行呢

『智春!』

我听到了操绪的喊声。

就像在早操时打盹被体育老师吼醒一般,我一瞬回过了神来,从巫女的怀抱中跳了出来。

巫女并没有追过来。

穿过走廊的天花板,操绪轻轻地飞了下来。巫女见到这番情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凝结在了脸上。

一黑一绿的两只眼睛,惊讶地睁得圆圆的。

啊啊!?射影体!?

巫女失声叫道。

『咦!?什么?谁?』

她的过激的反应,倒让操绪吓了一跳。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因为看到操绪而吃惊过。再说除我以外也没有别人能看到操绪了。算上昨天那位全身裹黑的女性的话这已经是第二个人了。

操绪一脸困惑地向我的方向转过脸来看我也没有用啊,我也很困惑啊。

巫女装束的女子也转头看我。但是这次为什么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我呢。被这么美丽的人用这样的表情盯着看我可是第一次啊,就算对方是怪物。我也受了不小的打击。

似乎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的局面一瞬间就过去了。

巫女打扮的女子转身挥起衣袖啪地鼓出一道劲风。

她脚跟重重一蹬地面,身体便飞了起来,向那扇紧闭的窗户冲去。就当我以为她要撞上玻璃窗的瞬间,夜色中只见雪白的手臂一闪。

她伸出手指只一爪,一道红色轨迹划破夜空。

下一个瞬间。

鸣哇!?

突然在我头上发出的闪光和爆炸声把我吓了一大跳。

连鸣樱邸的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整座建筑物吱嗄吱嗄地喘息着。**辣的气流将我的头发吹得东倒西歪。被击碎的墙壁上的石灰漆纷纷扬扬地落到地上。

『刚才的是什么?』

等震动稍稍平息了一点,操绪这才回过神来睁大眼睛问道。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客厅窗户的玻璃完全碎了,从那里可以看到已经露出鱼肚白的晨曦,以及飞舞飘散的樱花花瓣,而巫女轻盈的身姿却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我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咳嗽了几声。被巫女掐过手的地方,还留着红红细细的指印**辣地发出阵阵隐痛。

不是梦啊。

鼻子里还留有她的头发甜甜的香气,耳朵里还留有她的口中轻轻的话语。

阿斯拉玛琪那。提取者。射影体。

『喂,智春,为什么和刚才那女人搂搂抱抱的啊?』

我的头脑中响起了操绪小小的唠叨。

果然被误以为是抱在一起了啊,差一点没闷死我这种台词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让她更生气吧。操绪似乎十分在意自己微微地有一点贫乳。在意这些干什么啊,反正只是幽灵。

我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关的时候,操绪却冷嘲热讽地问道。

『很舒服吧?』

口是心非的操绪,眼睛里满是不高兴,闹别扭似的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地做着小动作。

我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

大哥遗留下来的自行车,被放置了仅仅两年时候就完全生锈了,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泡过盐酸。拜它所赐,比原计划早三十分钟离开家门出发的我也才勉强踩着铃声进校门,用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的方式来迎接新学期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所学校的名字叫洛芦和高校。

之所以取洛芦和的名字,是因为读音和法语中的十字架有几分相似,既然如此为什么还非要用汉字去标示学校名呢?总之是一个有宗教传统的男女混校就是了。

学校其实并不大,虽然算是学区内升学率不错的学校,却也并没有出现争先恐后地要考入这个学校的情况。虽说是有宗教传统的学校,倒也没有开设圣经朗读之类的课程,教学上与普通的学校并无二致。因为有强力的教会资助,比起私立学校来学费上倒让人很安心。唯一的特点大约是校服的各处都锈满了十字架形状的图案。要是放学的时候遇到吸血鬼什么的也许会有所助益吧。

我的成绩总是在录取分数线上徘徊,升学考试的时候真算是用尽了全力。当成绩发表去学校的时候,初中的班主任泪流满面地对我说出太好了这样的台词。事实上也的确有够悬的。

之所以会不辞劳苦地执著于洛高,是因为这里是大哥的母校。

想和大哥念同样的大学,以我的脑袋恐怕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也完全放弃了那种幻想,但是在这偏远的小镇,要是连同样的高中都考不上恐怕又会被附近的人传为笑谈的吧。

如果只是传出白痴弟弟这样的闲言碎语倒也罢了,但是之前在打工的时候就常常会有这样的日子,连那些素未蒙面的客人,都会一边说出别气馁要加油这样的台词,一边送给我弹珠台游戏得到的赠品巧克力以示鼓励,遇到这种尴尬,就算是我也会气馁的吧。

『嗯~,你的被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啊现在不是很好嘛。制服也很漂亮。』

穿过威严的铁制校门,操绪这样说道。

今天早上的她,换上了全新的洛芦和高校的制服。如果有谁能够看得到她和我并肩而行的身姿的话,肯定会认为我们是关系亲密的高中生情侣吧。然而另一半终究只是个幽灵,谁也看不到的。

入学典礼的早上和幽灵一起来上学。多少有点让人泄气。反正过不了多久,听说我被幽灵附体的本校前辈啊或者别的初中毕业的八卦党都会找上门来问长问短的吧。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操绪完全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我倒反而有种希望她能够多少在意一点的冲动。

洛高的女生制服,貌似是以殖民地时代的修道女和圣歌队的衣装为原型制作的,古色古香的黑灰色调倒是和作为幽灵的操绪很相配。话说真有修女会穿这么短的裙子吗?

操绪,这身制服是怎么回事啊?

与其问她从哪里弄到手的,不如问她是怎么做出来的更合适吧。操绪一直都挑那些流行的可爱的衣服来穿,发型也配合衣服而时常变化。我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仔细想想的话却觉得不可思议。

操绪自鸣得意地嘻嘻笑了起来。

『秘密。』

她这么回答了我。也是,反正是幽灵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吧。直到昨天也没有去深究这些事情,今天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些细节来了呢?

看着操绪的样子(也许),我不由地回想起那个奇怪打扮的女孩子来。

今天凌晨穿着巫女装的那个女孩子,称呼操绪为射影体什么的。不过操绪对于这个称呼也一无所知的样子。

早上好,智春!

将我从思考的泥潭中拉出来的,是一个大清早就精神饱满的女孩子的声音。是杏。她发现了我,特意穿过教学楼过来打招呼的。

好晚哟,智春。分班目录表看过了没?七班哦。和我一起。

听杏那口气,好像我们是机缘巧合才分在同班似的。在我们选择的科目基本相同前提下,分到同一个班级根本就和出老千的赌博一样是必然的吧。

怎么,没什么精神呢?

看着无精打采的我的脸,杏充满失望不满地说。

只是没睡饱罢了。杏倒是很精神呢。

没什么,普通普通啦。没睡饱是怎么回事啊?果然是有什么状况吗,那所房子?

反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杏一副十分感兴趣的表情笑着问道。不过就算是她,也想象不出我真的差点被谜之巫女杀掉这种事吧。

真是发生了荒唐不稽的事情啊。我到现在也没有报警。说起损失也不过是一块窗玻璃罢了,并没有丢失任何财物。

那么,我还有朋友等着,先走一步啦。呆会儿教室见。

杏匆匆话别,再次跑向教学楼消失了身影。

『很可爱呢,杏儿。』

操绪面带微笑地说。杏那家伙,的确像是不认生的小动物一样精神。

说起洛高的一大特色,那就是校园里四处都是草坪和树木之类的绿地,也正由于这个原因,作为新生的我,对于学校建筑物的分布直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本来想去确认一下不知道张贴在学校什么地方的分班名录表的,但是被来到学校的新生和家长的人流挤来挤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挤到了教学楼门口。

既然如此也不准备走回头路了,我就这样在门厅换好鞋子,这时,突然有一条手臂从背后勒住了我的脖子。

智春!

是樋口。这家伙要是能安静一点的话也许还算得上是个帅哥。

他嘿嘿笑着说,

高兴吧,咱又是同班哦。

看来这个家伙选择的科目也跟我一模一样。两个人都尽可能地挑那些看起来会比较轻松地科目来选,没想到完全撞在一起了嘛。

佐伯、嵩月,还有大原也在哦。

咦谁?

我困惑地反问道。现在我只知道杏被分在同一个班级。

佐伯玲子啊。初中二年级的同班同学啊。去年文化祭的校花优胜者啊

想起来了。是那个曾经三次把樋口打跑,十分难以相处的女人。

那么,你提到的另外一个人是?

啊啊,你说嵩月啊。从北中来的哟。嵩月奏。她可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哦。

为什么连北中的人你都认识啊?

听我这么问,樋口自豪吊起嘴唇。

我可是有情报网的。

啊啊。摄影部的人

对。

被确认了。

除了神秘事件以外樋口唯一的兴趣就是拍照片了,还说过将来要做专业摄影师这样的豪言壮语。他的作品偶尔也会刊登在摄影杂志上,看来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意外的是樋口拍摄的照片都是以都市景观为主,却并没有女性的*真之类的东西。看来樋口也有自己坚持的东西。然而在樋口搞摄影的朋友里,专门*拍女性**的也不乏其人。他常常与这些家伙有一些器材的借贷方面的往来。

那么看。特大情报哦!

樋口煞有介事地从制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主角是一位放学途中的女高中生。背景是公共汽车站。季节大约是去年秋天。被拍到的少女穿着洛芦和高校的制服。

『智春这个人!』

看到了照片的操绪,提高了声音叫道。

啊!

我也很惊讶。少女的容貌我还记忆犹新。

模特儿一般的身材。披散在肩上的长长黑发。端庄而有型的五官。

正是昨晚给我送来手提箱的那位全身裹在黑色中的姐姐。虽然没有戴眼镜,但是肯定不会有错的。

068

到底是美人啊。打听起来肯定会有人知道的。试着调查了一下果然马上就有了收获。

樋口一副功德无量的神气挺起了胸脯。虽然没什么值得吹嘘的。不过这对我而言的确是特大情报。之前我都以为大概再也见不到她了。

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还没毕业吗?

啊啊。去年的新生,升了一级。今年肯定在二年级。

『原来是高中生呢。』

操绪吃惊地说。昨天见面的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个成年人。然而这样穿着高中的制服,却的确是一个标准的高中生模样,真让人不可思议。

名字叫黑崎朱浬。家住绫岛附近。除此之外的事就不清楚了。抱歉啊。

不,樋口很厉害啦。

我直言不讳地说。

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比起苦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取得联络的大哥,不如直接去找她本人,毫无疑问,取得了很有用的情报。那个银色的手提箱里到底装着什么,大哥和她到底什么关系。还有操绪的事:如果她真的能看到操绪的话。想问的事堆积如山。

入学典礼结束之后,就去二年级的教室转转找找看吧。你一个人去的话我看连话也说不清楚吧。接近那样的美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樋口原形毕露地说。

咦?樋口也要来吗?

当然的啦。你认为我千方百计连照片也弄到手是为了什么啊!?

什么啊。结果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也罢也罢。毕竟这些情报都是樋口搞到的这也是事实。

这时樋口却突然一脸严肃地小声叮咛说。

另外啊,智春,要小心哦。

咦?

我完全不知所谓。

要小心?小心什么?

不知道。

樋口摆着头。然后从我的手里取回了照片继续说道。

给我这张照片的人是这样忠告的:要小心。可别陷得太深。

哈啊?

什么跟什么啊。

我与操绪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照片中的黑崎朱浬什么问题也无法回答,只是默默地面对我们优雅地微笑着。

*

在光荣的高中入学典礼上,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盹。连

主席台上女老师冷冷射过来的目光都完全没有注意到,实在是太困了啊。被怪物袭击之后还能安然入睡那实在是要浑身是胆的人才可能做到的吧,所以说直到今天早上我都没有办法再次入睡。

操绪也果然没睡好,等校长无聊的训话开始之后就消失了身影不知道跑到哪里补充睡眠去了。明明是幽灵也会睡眠不足想想都觉得奇怪,但是又不免有些羡慕。

校长之后是董事长、然后PTA役员、然后地区议员、然后不知道哪里的什么人的冗长的讲话终于都一一结束了,我还在昏昏沉沉地打盹。途中,似乎还有三位学生会长之类的人物出场,也许只是在我的梦里出场而已吧。

不愧是有宗教传统的学校啊,入学典礼途中还安排了赞美歌的环节。只记得小学生的时候被叫去参加亲戚的结婚仪式的时候见过。负责演唱赞美歌的圣歌队都由高年级的学生组成,真的是美女云集啊,不过黑崎朱浬并不在列。

入学典礼结束之后,学生们纷纷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半路上,樋口说要去上厕所。

洛高在大约十五年前还是一所女子学校,就算现在男女比例也只有四比六以女生为多。就因为这样有些地方和普通的学校有很大的不同。男厕所的数量更是极端的稀少。

在这少数的男厕所面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就像新型电子游戏的发售日一样壮观。我让樋口一个人在那里排队,先走一步了离开那个人山人海的地方。

操绪也还没有回来。

还在睡。

因为刚才用不自然的姿势打盹,现在头好痛。各处的关节也都吱吱嗄嘎地发出响声,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打个哈欠。然而。!?

噗地一下,我把刚吸进来的空气一下子全都吐了出去,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惊讶于眼前出现的。

少女。

穿着洛芦和高中制服的女学生。

作为入学新生的她和四周的人微妙地保持着距离一个人走着。

她的周围的气氛很是不同。既不华丽也不惹眼,但是仔细一看又让人惊讶于那美丽的容貌。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认识这个少女。

不可能忘记。在鸣樱邸差一点把我掐死的那个巫女打扮的少女。

瞳孔的颜色以现在的距离还没有办法判断,但那秀丽的容貌和长长的头发都是不会错的。

还有那把制服都鼓鼓撑起的轮廓清晰的巨大胸部,那也是可以杀人的凶器啊,看到这胸部我确定自己没有搞错。

是你。

脑子还没来得及考虑身体却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当她走过我的身边时,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少女哇地轻轻叫了一声,她的手腕可真细啊。

她并没有大喊大叫。

咿呀发出像小猫一样短促的悲鸣,她立即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看来她的确吃了一惊。证据就是她那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由于慌乱而睁地更大了,看来她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她的人就站在眼前,我却愣住了。

抓住人家的手是容易,可我根本没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办。

只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

回想起凌晨她差点掐死我时那神奇的腕力,如果她真的有武术心得的话,像这样握着她的手我不是自寻死路吗?

正当我满脸的犹豫无法决断时,我和她的目光正面对上了。

她两只眼睛的瞳孔全都是黑色的。

那,那个请放手。

她柔声细语地说道。多少有一点耳熟的声音。

但是和凌晨时听到的巫女的声音还是有所不同的。

妨碍大家通行了请放开手。

她叽叽咕咕地用的弱气的语调请求着。很明显她已经焦急万分。这完全不像是和我见过面的样子,倒像是被素不相识的男子突然抓住了手似的。

她哆哆嗦嗦地收紧肩膀,怯生生地瞥了我一眼。俨然一副被无赖小流氓纠缠的天真无邪的女子高中生的模样。

这种情况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错在我这边的吧。就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我说夏目!你在干什么呢!

一个顺道路过的女生突然怒吼道。

是初中同学佐伯玲子。我立即意识到自己遇到**烦了。我很不擅长应付佐伯。为什么她永远都是怒气冲冲的啊。

快放开人家的手。她不是不愿意吗!

佐伯盯着我说道。我心说这下糟糕了。易怒的佐伯算是近人皆知的女同学的保护者了,她愤怒的矛头总是指向男生。樋口多次向她献殷勤都被她拒绝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有传言说她可能有女同百合的倾向。

不是的你想的那样。这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的?

那~个,是想问一问这位同学

在这种地方耍流氓?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有点绅士的男人,果然和那个樋口是同类。

都说了不是那样的了。

跟佐伯争下去也没有意义,我直接盯着站一边的蜷缩着肩膀的少女的脸。

听我说你今天早上来我家了吧。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她不敢正眼看我,哆哆嗦嗦地摇着头。

不是完全对不上号吗?

佐伯自以为是地扬起眉毛穴嘴道,

在说奇怪的话题的,是你这边吧。

也不至于说到这种程度吧。

我有口难辩只好保持沉默。可以听到周围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嘻嘻的窃笑声。

那个

被佐伯护在一边的少女,恭恭敬敬地轻声细语问道。

为什么会觉得我来拜访过您府上?

咦,这个

我说不出口。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你特大胸部的原因吧。

虽然没有自信。但是还是觉得她就是凌晨的那个巫女没有错,可只凭我一个人的判断又无法确信。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操绪却不在呢。

我开始注意到,走廊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同学,他们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们这边。还可以听到唏唏嘘嘘的小声议论。

两只手穴在腰间的佐伯,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好点了吗?嵩月同学,别管这家伙了我们走吧。

佐伯这么说着把手搭到少女的肩上,向教室的方向走去。我只能无奈地目送她被佐伯带走。

当少女走过我的身边的时候,她对我说,

那个我,并不在意

那声音就像站在风口浪尖恐怖得发抖一样,她说了这样的台词之后就走进了教室。

一年七班。和我同样的班级。

这也太扯了吧。

今天早上像妖怪一样的那个巫女,变成了同一个学校的同班同学这种事。而且怎么感觉她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简直像有双重人格一样。

喂,智春

一脸郁闷地站在原地的我,被总算从厕所突围出来的樋口发现了。

你这家伙,和嵩月说了什么啊?

一副绝不允许我抢先下手的神情,清清楚楚地写在他脸上。

我惊讶地看着樋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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