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小婵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大的“?”号。
“为什么要回信呢?又有什么可写的?”齐益民老师摊开双手。
“你——”小婵气急得没有下文,哎声叹气伸展双臂仰躺在**。
齐益民老师欣赏着躺在自己**、裹着鲜艳华丽服装的活鲜鲜的维纳斯,审视着房间里俗不可耐土不堪言的几件,又使他怅然血液下沉。他在心里嗟叹:“这又是上帝制造的一个谬误,一件傻事。”
“小婵。”齐益民老师轻轻地说,可**的她毫无反应。
“小婵,小婵。”齐益民老师轻呼。
小婵慢慢坐起来,用困惑不解的目光望着齐益民老师,她有点不理解眼前这个人,这是她从没有的感觉,进而不理解自己。
人真是个怪物,齐益民老师也不理解小婵的目光。从小儿一块你说你有**我说我没**,纯洁可爱天真无邪的人,长大到这时这地竟互相不理解起来。
“小婵,你听我说,小婵,从小我把你当妹妹,你也把我当哥哥,我也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可我,你是知道的,这样的家庭,那样的地方,我真有点无法面对现实。我会永远记住和珍惜你对我的友谊。”
“哎呀,我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你首先应当振作起来才对。”小婵眼睛睁得大大的。
齐益民老师苦笑着拥有摇摇头:“小婵,老实告诉你,我是喜欢你的,现在也可以说是爱你的,爱到使我觉得没有资格爱你。”
“你——益民哥,我不愿听,我不愿听!”小婵用手捂住耳朵。
“小婵,你爱我吗?”问出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益民哥,你欺负我,你坏,你坏!看我揍你。”小婵用一种无法表达的姿态跳过来在齐益民老师肩上雨点般打了几下,又一阵风地跑出去了。
“伯母,你要替我作主,益民哥欺侮我。”边说边跳过去勾住齐母的脖子,把头埋在齐母的怀里。
齐益民老师说明天就要回到学校去,齐母只得做一餐丰盛的晚餐做为告别。
齐母背着齐益民老师不断落泪,半年回来,齐益民老师黑瘦得不像样,她只能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诅咒:“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怎么好端端的前程会弄成这样。”她耳闻目睹了许多做父母的,有权的使权,有钱的花钱,有关系的拉关系,绞尽脑汁,不择手段,把自己的子女安排得金饭碗,银窝子,荣华富贵,享乐无尽。
她只能做一顿比过年还丰盛的饭菜让儿子上路,以减轻自己的负疚和罪责。她不敢说一句话。她觉得自己以前的那套说教,不是培养了儿子,而是害苦了儿子,也许是葬送了儿子。那套人生态度,处事方法,不但使儿子在这社会上吃不消,反而连累了他,像一张网,乱麻般裹住了儿子的前途和幸福。她觉得自己的罪孽太深,无法面对儿子。
“齐伯母,我爸对我说了,他一定要想办法把益民哥调到碧波中学,只是还要苦一个学期。”临别宴上,小婵望着齐益民老师。
“小婵,难为你了,你真比我的亲闺女还亲。如果那样,我来世是男的,给你家做牛马,是女的,给你家当丫环。”齐母哽咽着,老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伯母,您这样说,我该死了。”小婵放下手中的碗,起身走到齐母身边,用手帕揩掉老人家的泪水。
“齐伯母,只要您老人家把我当亲闺女看,我就永远感激不尽。”小婵把头歪靠在齐母的肩上,眼睛瞅着齐益民老师。
可齐益民老师像块石头一样木然地望着母亲和小婵,像牛反刍一样嚼着口中的肉。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如果他有泪,那是血,是心头滴着的血。
“小婵,有你对我们那么好,对益民那么关切,我也有半点心慰。益民,你就苦熬半年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