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玩,跟你学一学吧。”
“舅舅,别谦虚,您经验丰富,我得向您取经。”齐益民摆好棋,“您先走吧,我跟您学。”
“怎么走?”他搔了搔头,还真像遇到了难题。
“您随便走都可以。”
“好!”他把自己的中卒连跨三步把齐益民的中卒挤开了,脸上微笑。
“嘿……”齐益民不知怎么说。
“嘿什么,你怎么走?下一步我可要吃掉你的将啦!”他紧逼一步,还以为齐益民紧张。
廖斌手里提着一瓶酒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舅舅,您下错了,快喝点酒,去去寒。”
舅甥俩吸烟喝酒亲热交谈起来,齐益民无话可说,只是无聊地观察着。
舅舅身上没穿什么新的衣服,只是洗得干净一点罢了。上身挂着一件硬得不能再硬的棉袄,外套一件褪了色的工作服,这是廖斌父亲几年前给的。下穿劳动布裤,脚趿一双解放鞋,袜也没穿。
廖婶和她的二女儿小婵满身是雪地回来了。
“啊唷,舅舅您来了,您来得正好。哼,您今天不来,过一天我就要到您家里去问罪啦!啊呀,益民哥也来了。真是吉星高照。”说话间已挨着齐益民坐上了同一条长凳,迫使齐益民不得不向一端移动。同时那美丽的披肩长发很潇洒地向后一甩,形成一帘美丽的瀑布。
“这可恶的鬼天气,害得我好苦,手冻僵了,脚冻麻了,耳朵冻掉了。”小婵转过头来望着齐益民微笑。
齐益民抬头欣赏墙上的盆景油画,赞叹说:“真美。”
“益民哥,我最喜欢那油画,是我买的,你也喜欢?”
她娇滴滴地发出了清脆悦耳的笑声,“姑妈家真好玩,真痛快,只可恨这鬼天气害苦了我。也好,舅舅来了,我就不要到舅舅家去享受路上那个苦了。太好了,益民哥也来了。嗯,哥,麻烦你把跳子棋拿来,我和益民哥好好玩玩。”
“婵丫头,别老是无止无休,舅舅在这儿。”廖婶四十出头,是位温柔贤慧的贤妻良母,对人和蔼可亲,她给哥哥打了鸡蛋酒,“快吃,趁热快吃!”
“啊呀呀,妈,人家益民哥也是客人,就不能喝吗?”话没说完,冲进房子里拿了几个蛋来,打在齐益民的碗里。
齐益民满面通红,廖斌和舅舅看了哈哈大笑,小婵更是咯咯笑个不停。
“吃呀,不喜欢吗?”小婵漾出两个洁白红润的酒窝,晶莹的眼睛盯着齐益民,窘得他**的。“这都怪我妈,人家益民哥也是客人,还是年青英俊的大学生。妈妈看不起大学生,怪不得哥哥考不上大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廖斌脸色难看地进了另一间房子。
“哥,别走,我们还要下跳子棋呢。哦,把棋拿来也好。”
廖斌没有反应,他笔挺西装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了。
“其实男人考没考上大学无所谓,只有女人考上就是多么的了不起,特别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子。”齐益民冷冷对付小婵的一张快嘴。
小婵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疑神望着他。她是师范生,除了明显的情窦初开外,对别的情感一无所知。
“益民哥,说得多好听,为什么不说下去呢?喝点酒再说。”幽深的眼睛盯着他,眼睫毛飞扬了几下。
齐益民红了脸。<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