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麻烦去朔民宿。”
舒桑梓抱着白顾的衣服，垂下头，发丝落到袋子里，头越来越低，最后她把整张脸都埋进去。
许久，她才抬起脸，眼睛微红，深蓝色围巾沾上了湿润。
舒桑梓从包里翻出手机，按下他的电话，看着又被自己弄脏的衣服，鼓起嘴，吐了一口气。
“桑梓。”
“嗯。白顾。”
白顾把手里的衣服披在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街上嬉戏追逐的孩子。
“有什么事吗？”
“外套。”
“不急。”“呵”
“白顾，你笑什么。”
白顾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实在笑。“我刚才看到一个摔倒的孩子被妈妈拎着耳朵骂，他委屈巴巴地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这样子真像那天她和苏木。
“你还真，幸灾乐祸。你应该不在民宿吧。我等会把衣服送到前台，可以吗？”
“嗯！我在。到哪了。”白顾拉上窗帘，蹲下身去找离校前放进来的戒指。
“不知道。衣服脏了。”
白顾听到她在撒娇，大拇指推开手里的戒指盒，看了一眼后，轻轻地盖上，塞进披在椅子上的大衣口袋里。
“没事。下了车告诉我。”
“好。白顾，想吃冰淇淋。”
“好。马上来。”
白顾等着舒桑梓挂了电话，加快动作把摊放床上的换洗衣物叠好收进行李，把房间走了一遍检查没收漏东西，又数了数买的礼物一个没少后才把行李箱关上。
拉起行李箱，看着挂在手里的大衣，忍不住傻笑起来。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明年再见了，没想到离开前还能再见到她。
白顾把行李箱寄托在前台后走到刚才孩子挨训的地方站着，手机一响，白顾就看到那个抱着衣服，漫步而来的人。
及膝的白色羽绒服把她包裹地严严实实，帽子也有好好戴着，身前的袋子两手才堪堪抱住。被风吹散地头发打扰着她认真的神情，偶尔动动鼻子，实在不耐就把脸在袋沿擦了擦。
其实她脾气真的不好。
白顾小跑着过去把她抱进怀里，隔着袋子，舒桑梓仰着头看到他的喉结，下巴。
闷闷地声音在他怀里响起，“白顾，难过！不需要。”
白顾应了一声，收起脸上的笑，环手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桑梓，你就把我当成那只猫看一会就好了。”
舒桑梓闻着更加浓烈的香橙味道，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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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顾，你不吃吗？”
白顾看着她上唇沾到化了的抹茶牛奶冰，抽起叠成三角的纸巾展开递给她，“嗯！你吃。”
“白顾，你对谁都是这么体贴吧。”
白顾嘴角轻扬，“桑梓是吃醋了吗？”
舒桑梓接过纸巾，没有没有。你每次都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想要的。要不是锻炼过，怎么会这么熟练。”
“嗯！做过许多遍了。桑梓，要是吃醋了。下次我就不做了。”
“白顾，别为了我改变自己。”
“为什么。桑梓，为你做得我都心甘情愿。”
舒桑梓嘴里含着冰凉的牛奶冰，心里一凉，握住勺子的手不由发抖。
白顾看着她突然看向自己厌恶、排斥的眼神，想要继续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地收回。
他想着她之前也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到底是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