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烟雾缭绕，舒桑梓肩上披着浴巾，发尾如雨中屋檐不停地滴着水。
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手机，转眼看向床上躺着的大外套。
他应该有多一件外套吧。
舒桑梓想起上次她就披了他外套不过半个小时，他就嫌弃地不肯收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对衣服还要苛刻的人。
“叮咚，叮咚。”
“这一大早的。阿杭吗？”
舒桑梓弯身用食指点开屏幕，才六点半。
她起身一边往门走去，一边把头发全部拨到左肩，扯下肩上的毛巾把头发包住，两手疯狂地擦拭着。
走到浴室看了一眼镜子，把手中的浴巾扔进门口的换洗竹篓里，手一伸触到门把，突然又缩了回去。
转身快跑到床边，伸手抓起外套，匆忙藏进衣柜，才开了门。
“阿杭。”
舒桑梓半开着门，身子藏在门后只露出头笑脸盈盈地伸出右手。
不过眨眼间，舒桑梓直起身子，笑瞬间僵在嘴角，眼睛也不由地睁大。
我还在做梦吧。
“梓梓，进去换衣服擦干头发。”
真正的老爹出现了。
舒桑梓身子一抖，连忙点了头，抬眼看向正站在门对面墙边的白顾。
他对着她暖暖地一笑。
“阿杭，你进来吧。白顾，你也进来吧。”
白顾看了厉杭一眼，轻轻地对着她摇了摇头。
“桑梓，楼下等你！”
舒桑梓悄悄地看着厉杭的脸色，除了双唇抿住，眼里没有什么生气的情绪，只是眼下乌青一片特别显眼。
舒桑梓不由叫住转身的白顾，“白顾。我今天帮不了你。”
白顾停下侧过脸，眼睛在两人之间徘徊，他能看到厉杭紧绷地脸，还有舒桑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住衣角。
“没关系。那我先走了。”
“阿杭，你进来睡一会吧。”
“不用了。梓梓我也到楼下等你。快点下来。”
白顾听着舒桑梓的话，插在大衣口袋的手一握一松。
舒桑梓在廊道一前一后在拐弯处消失不见的两人，手里的咖啡的冰凉唤醒了她，拉下包装袋，掀开盖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冰咖啡。
冰块地刺激并没有脑子变得清醒，反而疼得厉害。
不过还好是阿杭，不是苏大人。
白顾进了楼梯，摁下楼层键，余光看见一个身影走来，手往下移摁住延迟关门的按钮。
“谢谢。”厉杭点了头走进电梯，站到白顾的斜后方，打量着这个一大早出现在梓梓门口的人。
刚才看到他斜倚在梓梓房门口的时候，差点以为这个人是什么不法的人。
但他看见自己走近梓梓房间，除了一开始对自己一瞬的敌意，之后脸上都保持客气礼貌的笑让人很容易就生出好感。
“你好，白顾。”
厉杭稍稍仰着头和他对视，“厉杭。”
狭窄的空间里，白顾看着眼前这个舒桑梓很重要的人，只能偷偷地观察着他。他不像苏木随性，相反他是个严谨的。
从刚才他对着舒桑梓的叮嘱到舒桑梓的反应就可以看出，舒桑梓很听他的话。
“梓梓的男朋友？”
“嗯。”白顾揣摩厉杭说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猜测还是在试探。
“等会一起吃饭。”
“谢谢。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和桑梓了。”
“嗯！下次等你有空。”
“好。”
电梯停在一楼，白顾摁住电梯键，让厉杭先行才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