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洁瑜却道:“先别忙着祝贺道谢的,须得去他房中瞧个究竟,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刚到门口,顿见房内布料条条块块,散乱一地,便连床桌椅等均沾有布片。睹见此状,洪洁瑜全信了,喃喃说道:“着实神奇幻妙,匪夷所思!”
沐瑞凤得意道:“师姐,你可信了吧,亏你尚要口口声声冤枉熊大哥。”
洪洁瑜瞅见搁于椅脚旁的御龙剑,好奇心盛,上前矮身拾起,岂知当她拿近拟要鉴赏的刹那,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眼底下:整把御龙剑竟在她手中有若朽木化成齑粉,随风飘撒房里每一角落。
沐瑞凤气为之窒,呆眼挤舌道:“师姐,你坏了,你坏了!居然将融门镇山宝剑弄成碎屑,是你赔得起的吗?全奘宗的人都将视你为仇敌啊!”
洪洁瑜亦感害怕,毛骨悚然,便欲号啕痛哭一场,强忍着道:“这……这……我……我……我真不是……不是故意的!”牙齿嗒嗒作响,语颤话抖,浑不似先前那般盛气凌人的气派。
只听熊志契道:“你休发慌,先听我讲。都说该剑元华已为我吸干,单单余下空壳,好比瓜果内汁已竭,自然是干瘪凹陷。你拿它在手上,轻轻一动,它当然会因腐朽而化尽了,怪你何来呢?”
洪洁瑜俏眉舒开,拍拍心口,嘘了口闷气,道:“还好你肯说句老实话,不用我赔便是万幸。”转瞪师妹悻悻然道:“你想赔死我才称心高兴啊。”
沐瑞凤连声叫道:“冤枉啊!小妹只是替你捏了把冷汗,如果真有对你不善、幸灾乐祸的心思,管叫小妹体遭雷殛电劈!呀,你们看到没,剑鞘居然跟着长剑一齐化为粉屑!”
洪洁瑜望着桌上原放着的精美剑鞘已成一堆细末,啧啧声道:“奇哉怪也!”
熊志契道:“这是理之所在!御龙剑极富灵性,元华、剑体及剑鞘乃属同体的,既然元华已融入我体内,剑体及剑鞘又焉能独存于世?此所谓皮既不复,毛焉能附之的道理。”
洪洁瑜美目瞟瞟熊志契,又瞟瞟那堆粉末,在心底惋惜无已:“绝世宝剑就如此毁弃了,单是那颗蓝宝石,经属稀有奇珍,这时全没了!而它所谓的龙之真气却贯注在这脑不开智的家伙体内,济得何用?唉,暴殄天物就是了!“
沐瑞凤喜洋洋道:“熊大哥,你的超元武艺及元能突飞猛进、一跃万里了,是吧?可不可以给我师姐妹演示演示?”
熊志契道:“好!”右掌朝着地上一块体形较大的碎布,连点三下。洪、沐二女瞧得分明,他右掌连点之中,每一点都射出一把形似利剑的气劲,哧哧有声,极白灼目,猛然显威,竟能一举将地上柔软的布片硬分为几块。刚至克柔,好不厉害,算是练成了掌中剑此门绝艺。
沐瑞凤的喜悦尚属事实使然;洪洁瑜方才抱怨他糟蹋天物,待见他艺有所成,也不便再作此想法了。
三人出去取来扫帚、垃圾桶、掸子、抹布等打扫物事,同心齐力把房间清理干净。
忽听熊志契说道:“我该走了!明天便向二位辞行。”
此话一经入耳,沐瑞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的耳朵,懵然问道:“什么?”
洪洁瑜同等急在心头,道:“明天你定走不可吗?再过三日,便是中秋佳节,我还准备了各种精致美味的月饼让你品尝,可你说走便要走,哼。”
熊志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只能嗟怨我没这口福。我来这儿养伤经逾半个月,皇上见我无有音讯,一定万分挂虑,我得尽快赶回去助他一膀之力,以除蠡贼权奸。”
洪、沐师姐妹互视一眼,各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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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朝阳给一大片云雾遮住了,只能透出淡淡的光泽,依稀洞悉凡人的心情。远处风卷落叶,彰显秋金肃杀的气象。
师姐妹俩相送熊志契出到屋外。
沐瑞凤生硬笑道:“熊大哥,你在这儿住有一段时日了,一旦要走,我俩真的有些舍不得。”
熊志契道:“我也有同感。”
洪洁瑜道:“喂,你所欠我俩的钱,记住要还啊。”
熊志契道:“绝对不敢遗忘。”
洪洁瑜道:“你等一下,我先送樽东西给你。”言罢,奔回屋内,出来时手拿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