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个神经病闹够没有?”黄脸护卫伸出手指,朝着丁晓武膻中穴猛力一戳,后者顿时浑身一麻,力量如潮水般退却,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有什么事,要找什么人,等出去以后再说成不成?在这里一个劲穷嚷嚷,想把附近的看守都招来吗?”黄脸护卫狠狠地瞪了丁晓武一眼,随后拉着他的手臂倒拖着让其远离薛超。
丁晓武一想不错,不管怎样,人家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救自己,总是处于一番美意,怎能因一时冲动而辜负?那样太不通人情了。想到这儿,他瞪起双眸,两道寒意森森的凶光直射薛超,口中低声警告道:“死老头,出去以后你必须立刻带我去找她,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
“苏逸”上前割断薛超身上的绳索,又取出预先准备的三套备用衣服为丁晓武等人换上,将其打扮成船上水兵模样,一行人随即离开船底囚牢,顺着原路回到了甲板上。
“跟着我走快点,只要进了方才来时的货舱,把另外两个牛皮囊扎成皮筏子,再加上有那位苏公子做人质,就可以平安离开这儿。”黄脸护卫对众人低声吩咐道。
“咦,怪事。”“苏逸”微微皱了皱眉,质疑道:“刚才我们来时还见到底下舱房里有不少警卫看守,原本担心会惊动他们,谁知咱们进进出出这许久,发出那么多动静,那些人竟然充耳不闻,仿佛失踪了一般。”
“这不必奇怪。”玉容道,“东山先生早就想对付祖约,故而预先在他的军队中安插了细作。今日可能预先传递了讯息,故而有人暗中襄助。”
几人不再言语,继续沿路前行。路上再次遇上一些巡夜的兵丁,但他们见到是“苏公子”出来散步,仅是随口打了声招呼,其他不敢多问。因此路上还算顺利。
但是随后,刚刚路过楼下一间舱房时,却忽听到背后一个沉静但威严的声音破空传来,“逸儿,这么晚了,你不去歇息,还在外面溜达什么?”
众人闻言,均是悚然一惊。大家都听出来了,敢用这种口吻对“苏公子”说话的,除了他老子,不可能有别人。
“父亲。”假苏逸回过头来,看着探在窗口边的苏峻,镇定说道,“孩儿想到明天的战事可能会更加激烈,担心今晚船上众军的士气,故而起身四处巡视一番,兼之对将士们抚慰激励,父亲不必挂怀,先自安歇吧。”
“嗯,大战之前确实不宜松懈,你有这番心思最好。”苏峻满意地点点头,旋即说的一句话却让已经松了口气的冒牌货们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正好为父也没有瞌睡,你进来陪陪老夫,咱们父子俩借此机会好好商讨一番今后的规划。”
假苏逸屏气敛声,虽然尽量克制着紧张情绪,手指尖却还是忍不住抖动起来。忽然手心被人轻轻一握,随后听到刘涵月细如蚊蚋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师姐不必担心,跟进去随便跟他寒暄几句,反正是有问必答见机行事,倘若纸真包不住火了,你就当场把那老家伙拿下,咱们手里正好多个人质,看谁敢阻拦。”
假苏逸向对方悄悄递了个眼神,示意明白,随后信步向前,走进了苏峻的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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