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中不过攀谈了几句,假苏逸便又走了出来,随后朝几人招招手,大家不明就里,只得继续向船后前行。
等远离了苏峻座舱后,“黄脸护卫”刘涵月迫不及待地凑上来问道:“师姐,那老家伙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那苏峻说他的夫人,也就是苏逸母亲的四十寿诞快到了,问我有没有准备好给母亲的寿礼?我回答说孩儿受养育大恩,时刻不忘孝道,因此早已备好了丰厚的寿礼,到时候必将母亲的寿诞办得风风光光。他听完后勉励嘉奖了一番,然后就放我出来了。”
刘涵月听罢,两道柳叶眉锁在了一起,还未答话。旁边玉容先自叫起来:“哎呀不好,我听栾提大叔曾说过,苏峻的原配夫人早亡,他后来又娶了几房姨太太。却不知道那苏逸是死去的大夫人生的,还是几位姨太太当中的某人生的。”
“啊,有这种事?”化装成苏逸的中年妇人也惊叫起来,“倘若碰巧是那死去的大夫人的儿子,那咱们不是全都穿帮露馅了?”
“师姐、玉容,你们先别着急,事情并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刘涵月一边安慰着二人,一边脑筋急转,但越是心急,却越发觉大脑混沌成了一锅浆糊,犹豫再三后,竟然连一个应对的好法子也想不出。最后,她索性也不去想了,横下心来道:“没关系,咱们以不变应万变。这船上大多是祖约的兵,苏峻手下侍卫少。即便他已确知咱们是假冒的,想要派兵对付,也需要花些工夫去向祖约述说,以及唤醒那些熟睡的兵丁,所以咱们还有时间赶去舱房。事不宜迟,赶紧快走。”
说完,她刚要迈步前行,却发现面前人影一闪,丁晓武拦住了去路。
“嗨,黄脸婆(刘涵月方才心急,说话忘了掩饰,现出了女声,所以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性别),你作为救援行动的主导,怎么脑子却笨得像猪啊?那姓苏的老贼早已看清了咱们的去向,你既然知晓身份已暴露,却还不假思索地依照原定路线前进,这不是自投罗网,把脑袋往敌人刀子底下伸吗?”
“你..”当丁晓武甫一开口,刘涵月听到那女人最厌恶的三字称号时,便气得花枝乱颤。她虽有些男人婆性情,但自恃年轻貌美,对自己的容颜还是很在乎的。现在却被一个男人当众羞辱,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人老珠黄、年老色衰被丈夫任意抛甩的弃妇,如何能不火冒三丈?当下她额头上青筋暴凸,双手“咯咯”捏成拳头,正准备狠狠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时,师姐却闪身而出,及时制止了她。
“方公子,我这师妹性情鲁莽,请多包涵。”中年妇人抱拳施礼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还请不吝赐教。”
丁晓武点点头,说道:“诚如这位黄..这位姑娘所说,大部分敌人都在睡觉,苏峻若想动员兵丁抓捕我们,不可能一蹴而就。他最有可能的实行的办法是看准咱们的行动路线,将所有巡夜和宿卫的兵士集中起来,在暗处设伏,准备守株待兔。所以我们不能被其牵着鼻子走,最好还是原路退回去,回到咱们来时的舱底囚房,那里暗道狭窄且繁复,转圜余地较大,正好供咱们严防死守,应对敌人攻击。”
“胡说八道。”刘涵月嘴巴一撇,冷哼道:“贫嘴男,你笑话我是自投罗网,老娘看你拽拽的样子,还当有什么妙招呢,却原来也是吃剩饭长大的-尽是堆馊主意。你让我们统统跑回牢房去,那里可是进去出不来的绝地死路。咱们一头扎进去,岂不是画地为牢、让人家来个瓮中捉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