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武一不留神没有跟上,再看周围,自己竟来到一个陌生的路口,数条巷道交汇,根本搞不清哪条通向外界。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片急促的脚步声,环视四周,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彪形汉子,正一步步朝自己围堵上来。他们个个目光阴冷,凶相毕露,手中拿着一根根虽说不上是兵刃、但绝对是打群架利器的家伙什,跃跃欲试着,令人不寒而栗。
见此情景,丁晓武心下一阵惶急,但脸上却强自镇定,装出一副不动声色酷酷的样子,斜眼向周围人群扫视了一遍。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围逼本大人?要知道我可是当今圣上钦命的八品掾属佐尉,是真正的朝廷命官。你们竟敢对本大人动粗,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大魏?”丁晓武想到自己已有了护身符,顿时胆壮气粗起来,重重地喝问道。
“呸!一个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八品小吏,还敢在本太岁面前吆五喝六?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尖锐沙哑的嗓音从人堆里响了起来,好似乌鸦聒噪,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是谁?我不认得你。”丁晓武心中奇怪,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从人群中走出的青年后生。见他一身银带花袍,手执折扇,虽然相貌还算中规毓秀,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是遮掩不住的轻浪浮薄。
“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那流里流气的后生翻着一对狂放不羁的眼珠,将折扇一拢,指着对方冷然道:“你是一个专门堵人通道的破门板,一块专门挡人路径的臭石头,小爷这辈子,本有大好前程,却毁在你这腌臜货的手里,说说,这笔账咱该怎么算?”
丁晓武听不明白,反问道:“你说该怎么算?”
“很简单。”那后生冷哼一声道:“你这贼鸟货立刻给小爷跪下,乖乖磕仨响头,要个个听响见血,说一句:‘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大爷您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这条贱命。’临走时,再从我这儿钻过去。”他把腿一撇,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胯下,“你只有让小爷我舒坦了,小爷才会考虑是否能放过你的狗命。”
“明白了。”丁晓武洒然一笑,“你既然已经承认有眼无珠,也识得了眼前这尊泰山,那本大爷就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大爷既不须你磕头,也不须你钻裤裆,只要你直接弯下腰去用嘴舔一下自己的腚,那大爷什么都不用考虑,直接放过你的狗命。”
听得此言,那后生一张粉脸顿时气得通红,忽的拔腿迈步,箭一般冲到丁晓武面前,右手抡圆了左右开弓,对着脸上“啪啪”扇了两个耳刮子。
丁晓武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加上没有临敌经验,猝不及防之下脸上竟重重挨了两记,腮帮子顿时红肿起来。
丁晓武疼得双脚直跳,然而他毕竟也是一条血性汉子,当即暴跳如雷,挥动起醋钵大的拳头,如两柄重锤般直上直下朝对方硬砸过去。
那后生却也习过一些武艺,见对方攻击全无章法,不禁“嗤”的一声冷笑,当下一个弯腰,手中折扇向前一点,正戳在对方胸口膻中穴上,令其浑身一阵酥麻,拳风立刻冰消瓦解。
但那后生还是小看了丁晓武。别看他功夫不到家,可身大力猛。花拳绣腿虽能收一时奇效,可终归抵消不了力量级别的巨大差异。只见那后生一击得手后想抽身跳开,却慢了一步,被蛮劲发作的丁晓武一把拽住胳膊。后生想要挣脱,无奈对方手掌如钢箍一般,根本无力抗拒。紧接着,他身不由己地被一拉一拽,随后便觉双腿腾空离地,竟被对方抱起扛在了肩膀上,忽忽悠悠随着他的脚步于空中旋转起来。
周围那些泼皮无赖们见状大惊失色,无奈主子被人抓在手里,投鼠忌器,无法上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