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就不能过来拉我一把吗?别站着跟没事人一样。”丁晓武见那些泼皮已经去远,而刘牢之仍旧站在原地未动,忍不住气恼地说道。
“你又没伤胳膊断腿,用得着我扶吗?”刘牢之蹲下来嘻嘻一声,“还有,你不是经常教育我说,遇到有人摔倒千万别去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否则他一旦讹上你,有的是苦头吃。你就曾经遭受过深刻的教训,被人宰了个狗血临头。我一向都对雷兄言听计从,这次也不能破例。”
“这都哪跟哪啊?你小子好话不听,这句倒记得那么牢。”丁晓武气得骂了一句,双手使劲一个撑地,爬了起来。
平心而论,除了刚开始被那小畜生扇了两巴掌,后来又被人暗中扫了腿上一棍子,丁晓武倒真没受什么伤,依旧行动自如,只是刚才用力过猛,牵动了肩头伤口,被拉得生疼。他慢慢地掀开绷带瞅了瞅,见并无大碍,心下才释然。
“雷兄,那天看你独斗巨无霸,不是英雄了得极为出彩吗?怎么今天却差点阴沟翻船,毁在几个小毛贼手里?”刘牢之不解地问道。
“唉,一言难尽。”丁晓武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这班毛贼虽然作恶多端,但我看他们都还年轻,都有大好前途,所以动了恻隐之心,力劝其迷途知返。可惜这些地痞实在无药可救,也是我过于大意了。他们竟玩弄诈术,假意听从,却趁机在空中撒上迷香,暗算于我。结果我因吸入太多药粉,脚下轻浮,所以才不幸着了道。”
“是吗?”刘牢之瞥了他一眼,“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刚才在这瞅了半天,看见雷兄狂喊乱嚎大发神威,却一个也没打着,原来是中毒所致。”
“你......原来你早到了,那为何不赶紧过来帮忙?”丁晓武气得脑充血,“就知道在一边袖手旁观看我笑话,你还算好兄弟吗?”
“诶,我原本以为,以雷兄那天雷滚滚的身手,料理几个小毛贼根本不在话下。若贸然上前插手,反而会碍手碍脚限制你发挥,让你没法过瘾。”刘牢之皮里阳秋地笑了一声,“没想到今天雷兄竟严重发挥失常,倒让在下大跌了一回眼镜。”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拌嘴,忽然巷子口马蹄声大作,一队城防营绰骑兵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领头什长叫道,“有人举报这里发生了打斗,肇事者在哪里?”
丁晓武唉声叹了口气,心想这帮吃白饭的怎么跟后世警匪片里的条子一个德行,总是等到BOSS被灭,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才鸣着警笛姗姗来迟。
当下他双手一摊迎上前去,发现那个什长也是南城营的熟人,便大咧咧道:“没啥事,就是有人想暗算本官,结果被打跑了。”
那名什长一愣,脱口道:“方雷,你怎么在这儿?”言语一出,立刻觉出不妥,马上改口道:“佐尉大人,您没伤吧?”
刚才那名傻站着的卖豆腐老头走了过来,将事情的发生经过,还有那个首先挑衅的后生长相都一五一十向什长做了汇报。他的身份完全是不相干的目击证人,所以可信度最高。
那名什长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望着丁晓武的目光闪烁出一丝惊异。末了,他略带同情地摇了摇头,对丁晓武道:“佐尉大人,您好像摊上事了。”
“呃,本官看得出,他们就是冲我来的。”丁晓武脸上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邺都官场里的水浑得很。大人以前是白身,无官一身轻,所以不用操心,但以后须得小心为妙。前面到处是陷阱,千万不要大意。”
丁晓武明白人家在好心提醒,但又觉得他说话过于玄乎,想要上前问个明白,却见对方已打马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