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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战校场水火二将升职 攻山寨凤婷关胜议和(2 / 2)

关胜方才言罢,只见旁边嗖的一箭飞向魏定国,那箭直射入魏定国肩部甲内,万幸箭法无力不准,所以并未伤及毫发。单廷珪见同伴被袭怒火中烧,回视之时原来是那方迪拉起弓箭暗算。

还未等关胜开口,单廷珪飞马上前,从身上取出铁葫芦向着那方迪猛就是一撒。但见水到之处皮肉皆烂,方迪登时手脸溃损,拼了命的嘶喊哀嚎,一个劲的打滚挣扎。众军见了尽皆胆寒,此日方知“圣水将军”非假。

关胜急命将方迪救起医治,那些校尉战战兢兢的言道:“单廷珪出手太过歹毒,应以军法处置。”

关胜劝道:“比武对练刀枪无眼,难免会有损伤,单校尉虽然手段狠毒,但却是方迪偷袭在先,我不计较他过错便是了,你们缘何怪罪单校尉?”

“这!?”众校尉听了皆有不服。

校尉们又言道:“以德报怨方为英雄,单廷珪此举又如何服得众人?”

单廷珪听了蔑视道:“笑话!什么时候孔先圣(孔子)的话也被拿来断章取义了?你们是奴才当久了不成?岂不知先圣之言本是‘以德报怨,何以抱德’?”

众校尉听了哑口无言,关胜忙道:“别在这愣着了,快点带方迪去找郎中看看!去晚了保不齐有性命之忧呢。”

几个校尉只得抬着方迪离去。

这边关胜对众军道:“哪个还想请单、魏两位校尉指教的,请上前来!”

关胜连喊三声,演武场上已是鸦雀无声,都已惧怕单、魏的威名,因而关胜请单廷珪及魏定国同到内厅商议。

关胜询问二人蒲东境况,魏定国言道:“大人所有不知,这寨内士兵和那些官兵捕盗被山贼打怕了,因而不愿提及。此地实则是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啊!”

关胜疑问道:“那此前他们为何欺瞒于我?只说此地是太平无事?”

魏定国笑道:“嗨!这世间的官大都是给自家当的,那占着人位不干人事的到处有,他们才不管你百姓如何呢,有什么矛盾是你们的事,谁对谁错人家才不理会,等人被砍了、劈了他们才来走走样子,两方各打五十大板诈些钱财了事。”

单廷珪也笑道:“是啊,人家没事哪有空打山贼,全都喝酒逛窑子去了。但是就一样,千万别惹到人家头上,要不人家整治起你平常百姓,那可是变的‘雷厉风行’。”

关胜叹道:“这天下的战场不在外敌,而在这内部的人心啊…”

单廷珪相劝,随即言说蒲东情况道:“这蒲东地面实有三座恶山,第一个是巡检交手过的‘金羽凤’所在‘云水山’。山上聚有五六百人,大寨主乃是云凤婷之父‘劈华山’云明,二寨主则是那‘拦路虎’陈泰;第二座山名为‘乡旗山’,为首的大寨主号称‘翻地将军’顾槐斌,二寨主号称‘开路犬’肖涂,三寨主则是‘黑罴(熊的一种)’刘长生,此山也聚集了二三百人;第三座山则为‘雁落山’,此山随只有一二百人马,但却最为了得,盖因这山寨之主原为蒲东军官,因被势豪陷害,他怒而杀其全家,因此落草。这人唤作唐斌,能使一百二十斤之开山巨斧,因而称作‘拔山力士’,端的是有万夫不当之勇,蒲东境内从前无人可敌。”

关胜听了仰天大笑道:“如此便好!我正愁离了西夏战场,这身武艺难以施展,看来此番要有大作为了!”

魏定国听了惊讶道:“等等!巡检大人还上过西夏战场?!”

关胜随即对二人言说自己西夏战场作战及拒绝依附童贯之事,二人听了登时肃然起敬,只叹相逢恨晚。单、魏二人随即便请关胜去附近酒肆吃酒,三人各自痛饮三碗,尽舒心中之志。一番相谈后关胜才知晓二人多爱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不喜巴结升官之事,所以多与其他校尉不合。

酒至半酣,单廷珪笑道:“以前有人说我兄弟俩拼死拼活,为些不相干的人强出头,哪天失手打死了人岂不成了笑话?说的不好听就是我们没有涉世的头脑。我却笑他们侠客又岂是泛泛之辈能为?侠者眼中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应不应该,为了公理、正义不计个人得失,宁愿上刀山下火海,此方可称为侠也!”

“壮哉!”关胜听的大喜,连忙相敬二人。

魏定国也笑道:“打死人?我早晚都要打死这天下猪狗不如的恶霸、无赖!不是今天,也是今后。我这脾气就摆在这里了,他人做利益衡量,老子却只看是非对错,他们不敢出手,老子却偏偏要出手,我偏认为这是值得的!”

关胜笑道:“两位兄弟果非俗吏,不想我身在官场也能得遇知己!只是可叹此等侠义道理,如今这天下又有几人知晓?后辈之中又有几人秉承?真是愚者横行,反喜为智…”

第二日关胜与单廷珪及魏定国商定攻打三山的计划,单廷珪言道:“此前云凤婷与巡检有过冤仇,就是我们不去攻打,她也定来侵扰,况且云水山离我们最近,就先攻打此处!”

随后关胜调兵遣将,下属士兵却来报方迪和众校尉辞去了职务,不知去向。关胜心想这巡检司的兵向来都是雇佣制,他们要走也便由他们自去,本也是些不能征战、空吃俸禄的庸才。

关胜点起单廷珪并两百余弓手、马步士兵前往攻山,其余跟随魏定国留下守寨。那边云水山哨探得知官兵来攻急忙回禀,大寨主云明随即带女儿云凤婷下山迎敌。而此时那陈泰则因中了魏定国一箭,因而受伤养病。关胜带军兵赶到山下,那边云明带着二三百喽啰于山下列开阵势。

云明出马持刀大怒道:“你那方哪里来的毛头巡检?竟敢欺辱我女儿?哪个唤作关胜的,早早出来受死!”

关胜见那云明五十上下年纪,因而出马向前道:“老人家啸聚山林,我身为朝廷巡检理当过问,先前对令女多有得罪实乃公事,还望老人家能弃暗投明的好。”

云明大笑道:“你这娃娃说的轻巧!弃暗投明?怎么弃?怎么投?这世道贪官污吏横行、恶霸豪强更是滚滚当道。有志之士是有家难投、有国难报,我们只能弃了良田,杀富济贫!我们好过那些吃人血、扒人皮的狗官千百倍!”

言罢,云明挥舞朴刀向前。只见关胜侧首的单廷圭早飞马上前迎住,二人斗了二十回合,那云明只落得架格遮拦,抵挡不住。

关胜见了大喜道:“好一个圣水将军单廷珪!”

那边云凤婷见了,待要持枪相助父亲,这边关胜急忙骤马上前挡住。

云凤婷见是关胜,大怒道:“红脸贼!前番你三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子,今天就捉你回山慢慢计较!”

关胜听了迟疑一下,就在此时那云凤婷暗藏飞镖一招打来,关胜急忙挥刀格挡,那飞镖打到刀面砰然作响。那边云明摆脱了单廷珪回马而逃,关胜见了一马当先,招呼众军赶杀。

关胜从后追赶云凤婷,云凤婷回头骂道:“你这厮还知不知羞耻?屡次欺负人女儿家?”

“这…”关胜不觉停住了战马。

那云凤婷见状,回转身来连发三镖。关胜大惊,急忙低身先躲一镖,挥刀又挡一镖,第三镖到时,关胜臂上早着。

关胜大怒道:“好阴险的婆娘!”

那边云凤婷早随众人逃回山上去了。云明急命拴住关门,众军攻打上去皆备乱箭射了下来,士兵们皆是怕死之人,因而不敢再上。关胜望那山势险要,此处只有一条路上山,而这城关就设在当道,因而暂时退下山来安营扎寨。关胜包覆伤口后,命军士一连几天虚做攻山,直令山上众人惊恐难安。

又过几日,云明打敖不过,只得与众人商议要与关胜讲和,凤婷听了无奈。

陈泰带伤言道:“我恨不得杀了这群狗官!如何还能讲和?”

云明叹道:“若是能胜我如何会去讲和?此番大军攻山,我们寝食难安,不去讲和又能怎样?”

陈泰埋怨道:“那些狗官又岂会和我们和解?不把我们赶尽杀绝他们不会罢休的!”

云明仰天长叹道:“如今为了众兄弟,只有我之身下山以示诚意了…”

陈泰听了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大哥尽管放心,这山上之事我会一力承担的。”

云凤婷则急忙劝道:“父亲不必如此,你是一寨之主,怎可轻动?女儿愿下山与那关胜讲和。”

云明忙道:“女儿若陷他手,老夫就是死也难以瞑目啊!”

凤婷劝道:“那关胜虽然可恶,但我观他非是那不讲道义之人,前番女儿跳河遇险,我见他在对岸有懊悔之意。”

云明和陈泰再三相劝,凤婷还是亲自下山讲和。那边单廷珪来告知关胜山上女大王来访,关胜就请云凤婷入帐相谈。

云凤婷对关胜施礼道:“我父女二人本是普通农家,因良田被官府侵占,不得已才杀了贪官,落草为寇。时至今日我们不曾伤害过一个普通百姓,我们只杀贪官污吏、只抢恶霸土豪,若关将军肯放我等一马,我等将不改原则,从此也不再侵扰州府、与巡检为敌。”

关胜笑着问道:“那我若是不放你们一马,娘子又待怎样呢?”

云凤婷郑重道:“你若不放我们,我便是只剩一人也要杀他几个良善百姓,羞臊你这巡检面皮!若是我不幸战死,也要化作厉鬼饶你不得!”

关胜怒道:“好狠毒的婆娘!你我相争,与普通百姓何干?你怎可滥杀无辜?”

云凤婷见关胜果然心有百姓,非是那些狗官可比,因而就势道:“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吗?我本就是山贼,山贼就是滥杀无辜的,以前遵守原则是因为我们秉行正义可以存活,但如今你好坏不分非要消灭我们,那我就只有当个彻头彻尾的山贼给你看了,免得我死都白死。”

关胜听了道:“这是什么道理?好像反而成了我的不是。”

那边单廷珪道:“还请云娘子等待片刻,我与巡检稍作商议。”

因而云凤婷出帐等候,单廷珪对关胜笑道:“这小娘子够巡检受的吧?”

关胜叹道:“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呢,不过这也难怪,哪家寻常女子又会去当山贼呢?”

单廷珪笑道:“巡检是性情中人,我看的出来,这要换作寻常那些冷血的狗官,早已是煮鹤焚琴了。”

关胜听了道:“单校尉不是要和我商讨这些的吧?”

单廷珪道:“说正经的,此山易守难攻,士兵们又久未操练,若是强攻上去,我们怕也要死伤惨重。方才云凤婷言及他们不侵害良善并非虚假,我在此地多曾听过乡民夸他们的好,他们也曾抱打不平,救助百姓。如今这世道往往是黑白不分,你看这当官的,榨取百姓钱财那是说的天花烂坠、冠冕堂皇,活脱脱的一幅贼骨头,可你反过来看有些山贼,他们信守道义、杀富济贫,明明是在主持正义,你说这天下还分的清谁是官谁是贼吗?”

关胜听罢叹息良久,于是再唤云凤婷入帐道:“娘子所说今后不再侵扰百姓,可否当真?”

只见云凤婷持起长剑照着自己手臂就是一剑,那血顺着手臂登时留个满地,关胜与单廷珪皆吃了一惊。

云凤婷忍痛言道:“我以此血起誓,此生绝不背弃道义、公理,永不欺压良善!”

关胜急忙命单廷珪去唤军医,云凤婷笑道:“诚恐将军不信,故而如此,这也算是还了将军臂伤之仇。”

关胜忙搀扶她坐下道:“我是堂堂男子,些许小伤何足挂齿?怎可让你这女儿家偿还?”

凤婷听了抬起头望向关胜,淡淡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将军年纪不大,却还懂得怜香惜玉的吗。”

关胜听了忙说道:“凭地大胆!军机重地,娘子不要耍笑!”

凤婷听了大笑道:“你就是脸红了我也看不出来,人家伤正痛着呢,你权当安慰人家了。”

此时单廷珪带回军医为云凤婷包扎,伤口处理好后关胜送她回山。

来到山下,云凤婷对关胜道:“小将军尽可放心,我虽为女子,但却比这世上虚伪男子更守承诺,我言出则必行,此后我们互不侵扰。”

言罢,凤婷转身上山。

关胜见她手臂透过绷带还在流血,不禁道:“娘子…”

云凤婷回过身来望着关胜道:“怎么了?小将军还要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关胜叹息了一下,郑重道:“此前害你落水实在是我的不是,若你真有个好歹,我定然于心不安,关某向娘子赔罪了。”

言罢,关胜深深施礼。凤婷见了不禁淡淡一笑,回身跑回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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