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前些日子抢甄小姐不成,正在生着闷气,一来恨焦、张二人办事不力,二来恨赵云从中作梗,又不敢寻赵云晦气,所以这几天焦、张二将成了袁熙的出气筒。
焦触、张南两头受气,却也不敢顶撞。只得待袁熙稍稍消气之后,将所遇辛锐之事告之,袁熙也是个没头脑的,听到辛锐年纪虽小,却如此识时务,又要助自己说服赵云,心里复又开怀起来。
闻听侍卫报辛锐等人求见,袁熙喜不自禁,赶忙叫焦触出来迎接。
正厅里,众人相见施礼后,袁熙叫家仆上茶,给辛锐等人让了座,众人坐定。
这袁熙二十左右,生的倒是一表人才,只是眼神闪烁,不时斜眼瞅向马云騄,一副色中饿鬼之相。
赵云与辛锐兄妹一起来,倒是令袁熙也未料到,吃惊之余,见赵云面色平淡,并不像是来找茬的,才略略放心。
众人说了些寻常客套话,辛锐对袁熙道:“前者在路上遇见焦、张二位将军时,小子便对二公子甚是仰慕,不知能否屏退左右,小子有些话,想单独说与二公子。”
袁熙眼珠一转,心领神会,便叫众人退下,又命焦触、张南引着赵云和马超兄妹前去偏厅奉茶,好生招待。
辛锐见堂上只剩袁熙自己,凑到近前低声道:“小子有天大的喜讯,要说与二公子。”
袁熙假装不经意问道:“杜小兄有何教我?”
“不知二公子觉得我阿姊人怎么样?”辛锐骚骚问道。
“这……令姐人间绝色,大家闺秀之姿。”袁熙装作一本正经答道。
“家父前番叫我姐弟去寻赵云,早有嘱咐,若是其家中颇有资财,便承认这门亲事,若是家境贫寒,便叫我兄长代他传话,回绝这门亲事呢。”辛锐故作神秘道。
“哦?有这等事?为何……”袁熙果然上钩,急问道。
“二公子是想问为何焦、张二位将军没有回报此事吧?这也不怪二位将军,只因路上相遇时颇为突然,我等不知底细,只怕有其他变故,因此没有和盘托出。”辛锐解释道。
“也对也对,正该如此,杜小兄真是机智过人。”袁熙奉承道。
“现下到了二公子府上,已没了先前顾虑,才敢实言相告。二公子若能看得上家姐,是我杜家的荣幸,我已与兄长商量过,便将家姐献与二公子,一则了却老父一桩心愿,再则以袁公四世三公之家世,亦是家姐之福,我杜家高攀了。”辛锐将个谄媚佞臣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杜小兄果然人中龙凤,若是如此,熙一定不忘小兄之事。只是那赵云……”袁熙渐渐露出本相,但仍有所顾忌道。
“二公子不知,赵云对家姐一见倾心,言听计从,只是自知家境不济,配不上家姐。后来我姐弟对他说,要他前来投效袁公,搏个功名在身,他毫不犹豫,痛快应了下来。因此我等一路同行,来到贵府。”辛锐淡淡一笑道。
“如此倒是苦了这个赵云,我这般横刀夺爱,有些不妥吧?”袁熙又要吃肉,又怕烫嘴,苦恼道。
“二公子放心,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些事家姐都与他说明白了,这悔婚是家父的主意,父母之命,谁敢不从,赵云双亲、兄长皆已亡故,如今孑然一身,须不能违背我父亲的意愿,况且我等已为他指了一条明路,如今他也心甘情愿前来投效,我等也不欠他什么了。”辛锐侃侃而谈,把袁熙说得越发眉飞色舞。
“如此甚好,若此事得成,杜小兄当为首功。我这便去禀告审监军,赵云能投效我袁家,此事是大功一件啊。”袁熙自以为得计,把自己私欲隐匿不提,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万万不可,前者听赵云说过,袁公曾多次遣人招揽,他都不肯前来,可见这事不是小功劳,二公子若是将之告诉他人,那到时在袁公面前,这功劳岂不一分为二?再者审监军其人品不知如何,假如他抢先去报告袁公,却不提二公子的功劳,我等岂不是白费气力?”辛锐循循善诱道。
审配其人较为正直,忠心袁绍,却颇不懂为人处世之道,但对于袁熙这种纨绔来说,审配行事必然与其格格不入,辛锐心中有数得很,所以才敢如此劝说。
果然,袁熙闻言点头道:“审正南是个顽固的,若报于他知,只怕多事。”
辛锐见袁熙彻底上钩,笑道:“不如我等即刻回趟邺城,面见袁公,先说得了赵云,公子再于袁公面前求娶家姐,袁公大喜之下必然应允,到时公子既立大功,又得偿所愿,回来路上再去趟无极县,接那甄小姐入府,岂不是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