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折枝惊得忘了低头,抬头诧异的看着游观台,喃喃道:“大人……”
江愁眠把手里茶盅搁下,道:“你是申时一刻出的碧阑干。”
画折枝迟疑不定的点头道:“是……”
江愁眠又道:“你是申时出头到的青衫寺姻缘殿。”
“是……”
游观台把惊堂木拍的震天响,唾沫星子横飞,直骂道:“毒妇!左右与我拉下去!”
画折枝惊得慌张喊道:“大人!大人!妾说错了什么?”
江愁眠吹着茶沫子道:“没说错什么,你要是如实说,没有对错。”
游观台抓着脸道:“这可怎么办啊!愁死了!”
江愁眠道:“现在还别急着愁,等那些会打擂台的来了,有你愁的。”
游观台脸都僵了,真想说,江大人,你真的没有安慰到我。
宣平伯府。
温南栖净了手拿着帕子擦着,听明镜禀告昨晚的事心里有些计较,道:“待用了早饭我陪夫人一道去。”
转进内室君平刚刚披衣起身,温南栖看她懒懒的拿着螺子黛,便矮身蹲下接过来,道:“淡扫蛾眉懒梳妆。”
君平瞧了瞧铜镜里的淡妆女子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温南栖道:“入我心。待用了早饭,我与你一道去京兆府看看,明镜打听了,是青衫寺的事,应是问个话。”
罗奈在门外道:“伯爷,长公主殿下驾临!”
温南栖疑道:“母亲?你速速换身衣裳,与我一道请安。”
长公主在堂屋坐着喝完了一盏茶,才看到温南栖携君平来见,见过礼两人便坐在下首等她开口,她搁下茶盏对君平道:“你说,你是南朝的公主还是我温家儿媳?”
君平心下疑惑,也只得起来福身行礼道:“梁迢自然是温家儿媳。”
长公主道:“好,那我且问你,你可知青衫寺昨日夜里发生了何事?”
君平低头回话道:“儿媳不知,还请母亲明示。”
长公主道:“寒时,你说与夫人听。”
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给主子都福了一礼,道:“昨日夜里亥时末,青衫寺小沙弥到京兆府报官称,青衫寺遭贼人毒手,死伤惨重,凡前日昨日到过青衫寺的人都被羁押。”
直至此刻温南栖才知道这事远不止问话这么简单,他道:“这是要浑水摸鱼。”
长公主道:“还可能是围魏救赵。”
君平扑通跪下,言辞恳切道:“母亲,这事儿媳确不知情啊,儿媳日跌时到的青衫寺,在正殿与主持谈论了佛法,后跪了半个时辰经,儿媳想着时辰不早了,伯爷也回府了,便带着婢子跟主持告辞回来。儿媳做的所有事都有青衫寺主持为证,绝无半句虚言!请母亲相信!”
长公主并不理会她,由着她跪,慢悠悠喝了盏茶,问温南栖道:“我儿如何看待此事?”
温南栖沉吟未决,半晌道:“儿子愚钝,这局棋实在看不出来关键所在。”
长公主笑道:“这局棋不过才落了一子,便是执棋之人也要受困这棋子的走向,你我身在局中,一时自然窥不破。”
君平膝下发软,又不敢出声,只能揪着腿上肉,靠疼提神。
长公主道:“她是你宣平伯府的人,也是我长公主府的人,待会儿本宫与你们同去,免得有心人拿她顶罪,这牵连到的可不只是南国。”
君平道:“谢母亲为儿媳打算。”
长公主轻轻哼了声,道:“起来罢,去用饭罢。”
寒时给她又奉了盏茶,道:“殿下可要用些点心?”
长公主道:“不必了。寒时啊,我当时说给她个嬷嬷,南栖拒了,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