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公冶止恒一直注意着本不应该出现的宫云乔,瞧到她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便恼火的问道,“朕说错了吗?”
咦?她笑了?宫云乔尴尬的伸出手来抚向自己的脸,头垂得更低了。
“不如,听听宫五小姐的意思,皇上,您说呢?”公冶文似笑非笑的说道,令公冶止恒相当的惊讶,看向宫云乔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来。
宫云乔立了半晌,见公冶止恒没有搭话,只能低音道,“民女认为,此事要查的不是谁害了帛姐姐,应该去查,柳太医在这么多年于宫中行医,做了多少事情,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是要为难柳家吗?抓着大好的机会不去做,反倒要为柳家开脱,圣上真的是想得太少了。
“你怎么知道是帛……”公冶止恒的话猛的顿住,瞧向宫云乔的眼神尽是满满的不可思议,“是你做的。”
“民女冤枉。”宫云乔很是平静的说道,看不出哪里有受了冤枉之后的委屈神情,“民女一直留在王府内,不曾离开半步。”
这就等于撇开嫌疑了。公冶止恒已明白宫云乔出现在缘故,难得细细的打量着她,又望向闭目养神的公冶文。
“王叔,查起来虽然容易,但是……”公冶上恒终是年少,不见狠辣,道,“如敏姐姐那里……”
“皇上觉得,如敏的事情,与柳太医就没有关联了?”公冶文睁开眼睛,那眼底似已卷起风暴来,“宫中戒备虽然不见得是‘森严’,但是想要将那些东西带进宫里,岂是深居后宫的她难办得到的,必是有人助她,除了柳太医,还能有谁?”
“耽误公主的病情本就是大罪,她庇护着柳家,庇护着柳太医,皇上不好加罪,但算上这一桩,就不是她能再开口的了。”公冶文冷笑道,“细细查下去,这谋害公主的大罪还怕查不出来,到时候,那就是抄灭九族的大罪。”
他一口气说出了许多话来,听得宫云乔是目瞪口呆。
如果说,一开始她是认为自己借了柳太医的名头,既害了宫云帛替自己报仇,又大可连累柳太医完成任务的一部分,如今,她却是觉得自己是被公冶文算计利用着。
“抄灭九族……”公冶止恒喃喃的说道,自打他登基以来,还没有进行过这么严重的处罚。
“他柳家即不是数代元老,无家族萌封,也不是建过大功,立过战绩的,有什么不好大动的。”公冶文慢慢的饮了口茶水,“柳家也没有什么出挑的人,不值得圣上犹豫,既然要动,就连根拔起,省得以后麻烦。”
公冶文的简单几句话,就断定了柳家人的生与死啊!宫云乔的心里终于有了几分了然,怪不得,宫启不喜与公冶文走得太近,其他家族更是忌惮着公冶文,原来,他如若是想要对谁动手,是绝对不会留下半分情面的。
“终是狠了点。”公冶止恒感慨的说道,“如果正如王叔所言,柳家对不起如敏姐姐,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宫云乔在心里冷哼一声,终是太仁慈了,直到现在,公冶止恒想的还是在查明证据以后再动柳家,换作是她,顺着杆子必要往上爬,必要达到目的后才肯罢休的。
公冶文没有与公冶止恒再分辨什么,毕竟事情已经有了结论,就算是证据没有那么明显,他也有主意坐实了柳家之罪。
“那接下来,此事就交给北堂识进来做吧。”公冶止恒很是公事公办的一句话,却令宫云乔相当惊讶。
看来,小圣上是很相信北堂识进的,那为何当初的公冶文要她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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