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下并非它的使用者。”
再一次,轻轻放下手中的骨笔,福凌走到一个黑色的箱子面前,那黑箱在他的腰部,于是他缓缓蹲下身来,将耳朵贴在桌上,探出一只手,有节奏地敲起了那黑色的箱子。
“这又是什么?”白莯问道。
罕见地,福凌没有立即回答白莯的问题,他伸出左手的食指,竖在苍白的唇上,眼中流露出平静之色。
过了片刻,他停止了敲击,站起身来,解释道:“它快醒了,这证明它的命运将近,亦是死亡来临。”
“?”白莯不愿再像个傻子一样去追问,他静默地等着,等着福凌的下文。
并未等待多久,许是只有蝴蝶振翅的一瞬光阴,福凌便开口说道:“这个黑箱里装的是时间。”
“故去的时间,曾经的时间,遥远的时间。”
“简单来说,当黑箱开启之日,过去的时间便会苏醒,而打开它的那个人将走进时间的长河,顺流而下,去往曾经。”
白莯本不想的,他确实不想,但福凌对于他制作的这些道具的介绍愈来愈离奇,一开始只是控制精神,虽可怖但可以理解;而后是无条件完成一个心愿,已然离奇,不可理喻;现在福凌和他说面前的黑箱能够穿越时间,那简直是离谱,白莯无法相信。
于是,纵然不想,他还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福凌望着似是在讥笑的白莯,眼眸中露出不解的色彩,他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或是说服了自己,他重新迈开步伐,去到了下一件秘密道具所在的位置。
这一次,是一幅画。
福凌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卷打开,画面之上,是漆黑的天穹,深邃的海洋,巨大无比的怪物和渺小的人。
这些占据了画幅的大部分空间。
在仅剩的狭小空间里,是一个举着利器流泪的人和捂着心口,脸上浮现复杂神色的人,那神色中有遗憾,有后悔,有解脱……
福凌纤细的手指在画面之上浮空掠过,轻声说道:“这幅画并非在下所制,而是在下……偶然所得。”
“那它有什么神异呢?”苏言走到福凌身后,低声问道。
福凌摇了摇头,说道:“它很普通。但又特别,这是预言之歌中所预示的画面。”
“他在大地之上燃烧,他在天穹之上咆哮,恶兽也会畏惧他的光芒,他的手中长握人间。”
“这是预言之画。”
合理。
这是福凌介绍到现在,白莯觉得最合理的一件物品,一幅彰示着未来的画卷。比起穿越时间,白莯觉得这幅画真实地多。
虽然从一开始,白莯便不相信什么命运,也不信所谓的预言,但比起之前所见的物品,这幅无奇的画也真切起来。
“所以,你领我们看这些秘密道具……是想做什么?”
福凌听见身后的询问,他将难明的情绪收拢掩藏,重新换上优雅的微笑,右手抚着心口向苏白二人鞠躬道:“在下想办一个展览,与二位手中的黑卡一起,让这些秘密道具看见荆玉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