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花辞盘起修长的双腿,支颐道:“当年的麻衣客,如今只剩碧虚郎君在京城了,此番也不知能否一睹其真容。”
“任花辞,你也会犯花痴?”虞翦吃惊道。
“第一美男我才不稀罕,但他是麻衣客,那就另当别论。”任花辞理直气壮道。
虞翦问道:“你那情郎与你弟不也组建了玉什么什么来着?”
“玉珂卿!”任花辞得意道。
“弄得出了个什么名堂没?不说名扬晏国,至少得名显宣安城吧!”虞翦揶揄道。
任花辞坚信道:“迟早的事!”
虞翦哈哈大笑道:“那就是还没有咯,我已经过了十五,今年梅城的璞玉榜魁名,非你弟莫属,就不知你那情郎,能不能争口气,也夺个魁名。”
“我就纳闷了,你这个怪物居然能霸占了梅城璞玉榜榜首五年,梅城那些少年翘楚,怎么就甘心啊!”任花辞咬牙道。
“在梅城,一个经打的都没有,那些不甘心的,都被我打服气了,但愿这次来京都,不会让我失望。”虞翦期待道。
虞垣衣解释道:“大晏崇武,哪怕梅城作为岭南儒林,但上巳评最重视的,却是各人武力,唯有榜尾的癸名,是留给有才学的儒生的,你家情郎,去年能上登上璞玉榜,就是因为他才华出众。”
任花辞沉吟道:“风扬说过,若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宣安城的魁名非我家郎君莫属。”
虞翦这次却缄口不语。
但三人皆心知肚明,若任风扬没有离开京城,凭他的实力,打败一个食气不过半年的炼气士,绝对绰绰有余。
在他们眼里,任风扬之所以做哪些荒唐事,其实是为了掩藏其真实用意。
而那位荡公子任风扬,却从不曾这般想过,反倒在心中很是感激他那位姐夫,毕竟在哪里都是榜首,能够早日风流快活,无疑是他梦寐以求的。
......
天色昏暗,洪止楚奔走了一天,与几位同窗相约在井泉书院会面,当他进入书院时,其他人一个没瞧见,只见天井旁,有一桌一椅,不知谁人坐那,皆着烛火之光,书写着什么。
他走近一瞧,却见是朱屠先生,欠身问道:“这么晚了,先生怎还在书院?”
朱先生闻声,抬头一望,见是筋疲力尽的洪止楚,笑道:“稍等一下。”
洪止楚不明所以。
只见先生搁下手中笔,起身将吊桶丢入天井当中,提起一桶清澈的井水,然后打了一瓢递给洪止楚,沉声道:“辛苦了!”
洪止楚双手接过木瓢,口干舌燥的他,当即仰头痛饮,随后痛快道:“虽然累了些,但学生心里畅快,只恨宣安城太大,学生跑了一天,没能跑多少地方,不过学生与同窗约好在此碰面的,怎不见一人?”
朱屠解释道:“他们受我所托,替我办事去的,同样,先生也得麻烦你,帮我将这些信送出去。”
“先生对学生有再造之恩,此等小事,尽管吩咐便是。”
朱屠摇头笑道:“信很多,有些学生送完信,本该早就回来了,想必他们太累,已经回家休息。”
洪止楚怒问道:“是谁?学生视他们为至交好友,不曾想当中竟有如此忘恩负义之辈,先生告诉学生,学生定要与之割袍断义,断绝来往!”
朱屠苦笑道:“怀玉,为人不仅要达理,还要通情,人力终有穷,奔走了一天,谁人不累,莫要怪罪于他们。”
洪止楚披褐而怀玉,是朱屠之得意门生,故取“怀玉”为表字。
洪止楚嘴上虽说受教了,但心里却想着一定要揪出这些人,与之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