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审至此处,僵住了。那王喜和高姨娘皆不认罪,两人皆是单独进了老太爷的屋子,不能自证也查不出其他的人来。周瑾陷入了神思,厅里众人也没了什么意见。
这一番闹腾下来,已至半夜,周瑾不由地朝袁松越看了过来他,瑞平侯爷上半年才中豫西办案归来,那般相互攀扯的案子,全赖他一手抓出了关键,才将案情水落石出,眼下
“侯爷,您看?”
袁松越应了一声。
“案发到现下不到一个时辰,犯人定然还在山庄内,现如今定在这两人身上查不下去,本侯以为无外乎两点。”
周瑾连忙拱手,“请侯爷明示。”
“说来倒也简单,”袁松越并不拿什么架子,直接道:“若不是这两人中有人故意欺瞒,那便是还有旁的线索未被发现,不定便有第三人进过老太爷房中。到底是未经仵作验尸,错漏了什么要处也未可知。”
周瑾听得眼前一亮,自己审得委实急了,山庄所涉人员复杂,他不敢不打起精神,倒是冒进了。
“侯爷说得极是,审至眼下夜已深了,看来只能等明日招仵作过来再议了。”
袁松越颔首,周瑾立时下了令,“把老太爷屋内屋外看守起来,一干人等看管起来,尤其高姨娘和王喜,不许任何人探视。”
他下过令,又同厅内众人拱手,“此案今夜只能搁置,凶手尚在山庄之内,诸位暂时不得离去,还望见谅。”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连不想卷进来的袁松越都不置一词,众人自然没什么言语了。
吵闹半夜,未有结果。整个紫心山庄弥漫在厚重的迷雾之中,沉沉地自上而下压下,相比几个时辰前的一派喜气洋洋,已是天壤之别。
袁松越回到下榻的院子前,往薛云卉处问了一句,庄昊同他道夫人觉得乏了,早早歇了,除了初来的两个小厮,也没什么旁人,袁松越颔首,外间人多,他也就没再去看她。
薛云卉睡得很是不好,胸口不再闷,却迷迷糊糊地一直在做梦,那龙槐传与她的记忆在梦里反反复复地出现,那句冷笑着的断言也在耳中不停回荡,她如感同身受一般,在梦中醒不过来。出了一身的汗,将中衣全浸湿了去。
袁松越早早地跃过来看她,进了房间便听见她翻来覆去的声音。他喊穗穗,喊了两声都没得她的回应,快步过去瞧了,才见她是被梦魇住了,额头和脖颈出的汗把头发头沾了过去,他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又叫了她几句,她才醒来。
薛云卉醒过来第一眼,瞧见他先是愣了一下,半晌才晃过神来。
“穗穗?被梦魇住了?”袁松越替她理着头发,疼惜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觉得嗓子有些干,道:“侯爷给我倒杯水来。”
袁松越倒也习惯了被她支使,让她靠枕上头,从炕边倒了水来,水是温的,喝着无妨,薛云卉灌了一杯下去,才觉得好些。
“我昨晚睡得熟,后来可有出事?”
袁松越替她拉了拉被子,嗯了一声,“王老太爷被人所害,凶手暂时不知何人,紫心山庄的地契丢失。”
“地契?”薛云卉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