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的小匣子也只三四本摞起的书这么大,此时静静放在知府周瑾面前的案上。周瑾手里拿着从老太爷房中翻出的钥匙,对准了小锁的锁芯,随着喀嚓一声,锁打开了去。
王家众人屏气凝神,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紫檀木的匣子。周瑾手下一动,打开了匣子,袁松越便见着王家大老爷一脸的恼怒。
“果真没有了!”王大老爷怒吼了一声。
二老爷眉头皱成了疙瘩,三老爷“哎呀,哎呀”不停,樊治洪不由问胡字勇,“这里果然放的是紫心山地契?”
胡字勇连道他也不确定,“我就是听岳丈大人提过一嘴而已!”
“提过一嘴?你记得倒清!果真是我爹提得?!”大老爷立时盯住了他问了过来。
胡字勇吓了一跳,“大舅兄你可别乱咬人,可同我没干系啊!”
王家众人如何让吵闹自不必提,只袁松越听这几人说什么地契的话,眼角有扫过其他人,只见两个当地的小官此时正低声嘀咕,说什么“这可是整个紫心山的地契,这下丢了,老爷子又没了,官府补给王家一份容易,只这地契之主可就要换人了,也不晓得换了谁。”
另一人摆了摆手,“也不定便是丢了,说不定老太爷提前给了谁也不好说。”
“不作数,不作数,官府这边没变,终归还是老太爷的。就怕是原本要给谁,这下便要被瓜了去了。”
这话袁松越听见了,那王大老爷也听见了,他脸色立时难看起来,两只眼睛在二老爷和三老爷脸上看来看去。
而此时,周瑾却开了口。
“地契倒也明白,只是除了地契,可还有旁的?老太爷将什么还与这地契放在一处?”
袁松越暗道这话问得好,自方才胡字勇的问话落下时,他便有些起疑了,现下也似在座众人一般打起了精神。
只是他打起精神听,这王家几人却都你看我我看你地不说话了。
袁松越大感有趣,他不知自己为何也有了那人看戏的兴劲头,只周瑾倒也明白,直接点了名,“胡老爷,你说说,是什么旁的东西?”
胡字勇被点了名,咽了口吐沫,“周大人,我也不甚清楚,就是觉得岳父这样宝贝这匣子,不定还放了传家宝进去!”
从地契扯上了传家宝,袁松越听得皱眉,周瑾也皱了眉头,他沉了声,“无论是什么,总是失窃了要紧的东西,只丢了东西也罢了,老太爷却也遭了毒手,本官在此,诸位大人也在,必然不能让凶手飞天遁地,匣子只是先不说,只现下高姨娘和王喜,你二人说说,可是你们为了偷窃匣中地契,杀死了老太爷?!”
两人又被点到,吓得颤抖不已,只呼来喊去,还是方才那说辞。大老爷又急又气,指着三老爷道:“地契丢了,你也别想分上一份!”
这话不可谓不是定罪之言了,三老爷哪里还能忍,“你不要血口喷人!也说不定,爹本就是要给了我,被你知晓了,伙同那王喜害死了爹,偷走了地契!”
“就你!你个庶子”
兄弟二人立时就要吵嚷起来,袁松越看得皱眉,周瑾适时地一拍桌子,“肃静!”
到底是父母官,这一掌下去,两人皆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