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几日天气转阴,但是迟迟没有下雨,天空中飘散着一股愁云,没有人会知道它何时会散去;地面上的杂草都枯萎了,平日里常见的鸟兽走禽都不见踪影,大地一片萧然;只有那远远望去的秦岭主峰太白山依旧雄伟,山顶的积雪显得更加厚重了,不知道山中是否有人。
在晴空万里的时候还能看见屡屡飘起的轻烟,有人说那是山中仙宫泄出了仙气,还有人说那是一些高雅之士为了躲避战乱而藏于山间的烟火。不管是那种说法,都说明了人们渴望天下太平,讨厌纷争战乱。
最最想要四海太平,九州和睦的恐怕数李豫一人最为着急了。
这几天心情着实不快乐,有时候与皇后都说不了三句话。忽然间看见了门外匆忙而过的程元振,喊了句:“程元振……”立刻转身走了过来:“皇上是在叫老奴吗?”李豫道:“当然是叫你了。”“皇上有何吩咐?”
李豫放开了双手:“朕派出让郭子仪调军的人都去了两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程元振安抚道:“皇上,如今处于战乱之时,况且商州距离陕州路途遥远,您还是耐心等等吧。”李豫叹了一口气:“哎,真是遇乱方知将帅少呀!”
程元振听出了这话的意思,皇上是在感慨身边的得力将帅少之又少,而且绝对服从命令的更少了。于是程元振一念之间就想到了朝中老将李光弼,虽然他已久不在长安,但是手中仍有兵马,而且作战骁勇,深谋远虑。
对着皇上说道:“皇上不必哀叹,奴才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保护皇上,而且还能平乱复朝。”李豫赶紧询问:“是何人?”“大将军李光弼。”李豫一听,为之一振:“对呀,朕怎么在这个时候忘了他呢,李光弼之才不亚于郭子仪,那好就这样办,朕现在就写信差人送往徐州,让李光弼即刻率军前来勤王。”
可是程元振却没有很高兴,只是淡淡说道:“虽然李光弼可用,但是皇上忘了,当初安禄山叛乱被平复,皇上您当时可是把李光弼贬到了边远徐州,奴才估计他此次是不会来的。”李豫刚才还挺高兴,听了他的话,瞬间失落了不少:“是呀,你说得对呀,都怪朕当初的做法伤了老臣的心,可是朕相信李光弼的为人,不会因为小的事情而置朕于危险境地,再说了,如今社稷倾倒,宫苑不保,他身为重臣,有何理由不来?”
程元振苦笑:“不是人人都是郭令公呀!”李豫斩钉截铁道:“好了,你放手去做,不要有那么多顾忌,朕心中有数。”
“哈哈……哈哈……”从没有见过郭子仪在军中如此失态过,一经打听才得知原来是他收到了李虎山的武关来信,说是已经顺利接管了武关防军。郭子仪拿着书信眉飞色舞:“曜儿呀,你看看你李大伯办事就是让爹放心,刚去没几日就说服了武关总兵,大功一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