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在房间里左右踱步，烦躁的心绪让他无法入睡，知道一脸恍惚的比斯特轻轻打开房门。瓦立刻迎上去，发现比斯特拿着狮戮，身上也有些许腥味。他反应过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血？”
“一名少将不听命令，被我就地正法了。”比斯特搪塞着，推开了瓦，“我有些累，能不能别问了。”瓦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缄了口。正想着后续事宜，耀首的心灵通信接了进来。
“蝰的任务完成了吗？”“没有。”
“怎么可能？我看比斯特沾了血，应是有人死了才对——”刚说完这句瓦就瞪大了眼睛后退半步，“难道说！”
“没错，那是蝰的血。比斯特把蝰杀了，我们没有想到比斯特会背叛你。”
“这不是背叛。只是她的选择罢了。”“随你怎么说。既然殇莺也管不了这件事，只有我去了。”“不行，他们一定会有防备——耀首？你在听吗？”
“今天客人真多。”伦纳德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液，并命人将蝰的尸体送出去。耀首其实已经在第一研究院附近待命，他不是很相信殇之夜莺的名誉，违背了瓦的命令自行行动。耀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就是你们准备人体实验的场所吗？明天就会有检察官来这里搜查。”
“我并不觉得检察官大人能获得有用的信息，”伦纳德笑道，“这是机密任务，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进行而无防备。”
“你当我假的吗？”耀首突然闪现至伦纳德的面前扯住他的衣领。“放轻松，将军，我没有恶意。即使我是激进派的人，我仍然为元帅贡献着自己的力量。第一研究院半数研究员是激进派，可是所有研究员都能和睦相处，这就是学术的力量。”
“我没在问你这个。”耀首一拳打掉伦纳德一颗牙齿，“关于比斯特，你不要再想了。”他不敢杀伦纳德，瓦没有给他下达这样的命令，他可能会生气。
“遵命将军。”伦纳德意外地听话，耀首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妥协，不得不放开他，后者这才有机会把那颗牙从嘴里吐出来。“作为谢礼，将军，我有一位朋友想让您见见。”
“耀首。”
什么？这个声音是？耀首惊讶地回头，所见之人令他浑身冰冷，如同落入无底深渊。
之后，比斯特总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一脸憔悴地回到瓦的身边。即使是她怀孕的那些日子里也没有听过这个习惯，就连耀首似乎也在可以躲避他，一切不再如前。瓦终于忍无可忍，将一切都告诉了比斯特：“不要再去伦纳德那里了！他在害你！”
“我只是想帮你，瓦。”比斯特很高兴瓦能向她坦白，“你背负的责任太多了，应该让亲近的人替你分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无法了解！瓦心中大喊，还有太多秘密比斯特不能知道。
“和我说说，作为人类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比斯特抱住瓦，轻抚着他的头发。
“只是弱小的生物罢了，没有元素那样的永生和力量，完全被外界掌控着。”“这不是人类，瓦。”
世界正在悄悄改变。无数大楼在年复一年的建造之中拔地而起，除了绿区之外的大陆上开始消失人类的踪迹。时间就像是瓦脸上的皱纹，一点一点变多，一点一点变深。伦纳德死得很早，在他死之前，他公布了所有关于元素和人类的资料，全绿区为之哗然。作为元首，瓦承认了伦纳德的研究，并让耀首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当时比斯特和瓦就在后台，一如当初拥着对方。“当年，你为什么不杀了伦纳德？”比斯特问他。瓦笑道：“他不会伤害你，不是吗，那我就没有理由害他。”
夫妻俩已经步入中年，而耀首仍然那二十出头额模样年轻朝气。在众人面前讲演完之后让他有些疲惫，他回到后台拍了一下瓦的肩膀，不知何意。黑暗深处，另一个身影悄悄注视着耀首，红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空间里格外耀眼。
“学着收敛，菲尔。”耀首冷不丁说了一句。
“是的大人。”红色的闪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