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道:“请讲!”
慧珍略迟疑一下,道:“那,那刘三,是你杀的吗?”
武松心下老大不快,你才与他做了几日夫妻,便这般恩爱,全然将我忘到了九宵云外,居然还要问我此种问题,便反问道:“你以为呢?”
慧珍叹了口气,道:“我只是问一下,并不追究,这在我的心里,能有个转弯的余地。你实说便是,即使是你杀的,我知道即可,不会张扬。”
武松冷笑一声,道:“我武二做事光明磊落,还怕你张扬吗?”
慧珍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忙去吧!”
武松没弄明白慧珍所谓的明白,是明白了什么,是明白了刘三就是他杀的,还是明白了刘三不是他杀,且不细想,愤愤地进了后院,边走边又觉得慧珍的样子可怜,自己实不该那样对她,毕竟当初他不能给她一个安宁的生活。回到房中,从自己带来的包袱之中取出一套夜行衣换上,忽听得门外轻响,武松急步趋到门后,低声问:“谁?”
“我!”屋外那人应了一声,闪身进来,也是穿着一身夜行衣,却是个极其标致的少年,十分面熟,却叫不出名字来。武松一怔,问道:“你是何人,何故在我房外偷听?”将快刀抽出半截,寒光闪闪,映衬着那少年的脸庞十分俏丽。
那少年道:“武管家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刘七啊!”
武松仔细一看,果然就是刘七,只是女扮男装,将头发梳成男子式样,光洁的额头,小巧的脸庞,五官秀丽,身材玲珑浮凸,却是比着了女装更要漂亮。武松不由呆了一呆,问道:“你来做什么?”
刘七做了一揖,道:“武管家恕罪,我因刚才看到你要出门,却被程护院拦住,料定你回房换装后越墙而出,所以我便也换了男装跟来了。”
武松道:“你为何要跟我?”
刘七颔首施礼道:“武管家,我晓得我没用,跟着你只是个累赘,但毕竟你是要替我家伸张正义,去擒拿的更是我的仇人,我实在想跟着去看看,你就带着我吧!”
武松见她说得可怜,便道:“带着你可以,但凡事须听我的,必不可自作主张。咱们现在并未确定那赖成就是凶手,所以不可轻举妄动,勿要打草惊蛇,你明白吗?”用一块黑布蒙了脸,又递给刘七一块。
“嗯,”刘七点点头,接过黑布,也蒙了脸,道:“我记着了。”
武松拉开门向外望了望,回头道:“走!”当先出了房门,刘七跟在身后。武松站在檐下,望望屋顶,问道:“你能上去吗?”刘七摇摇头。武松单手一环,将刘七拦腰抱起,触手之处绵/软无骨,透着温/热。武松竟有些心猿意马,急忙刹住,脚尖点地,嗖地向上一窜,便上了屋顶。
刘七被武松揽在怀里,接着耳边风声鼓荡,便飞了起来,月光下只见武松身躯凛然,姿态优美,不由得痴了,及至落到屋顶上时,由衷地赞道:“武管家才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不似我哥哥和那赖成,不学无术,反而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