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寻觅又故意为难她,唤她道:“伯雅,大家都等着你呢,快去吧。”
伯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起身,说:“那伯雅就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
在这样的场合,来一支独舞是最能吸引人的。
奏乐起,她跳舞,大家就又吃开了。
一眼不眨的盯着她跳舞的,真没有几个。
倒是晋王李世景时尔瞧了她一眼。
晋王的母族与她同为一脉,伯雅的父亲又在朝堂上活跃着,他与伯雅之间自然是认识的。
世家嫡小姐个个骄横,到了她这里,她也不比旁人少什么,明明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这性格就是柔和得很容易让人欺负。
静王都没抬头看一眼,时尔瞟了一眼对面的文善,她吃得津津有味。
她这辈子是没吃过东西吗,国公府上饿着她了?什么到她嘴里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美感来。
后面的环节都是这样子,小姐们要表演才艺。
也有贵公子吹笛。
伯雅一舞结束,响了几个掌声,晋王世景给鼓了掌,但静王都没鼓掌,一点面子都不给,恐怕别人不知道他对这位王妃不满似的。
伯雅并非看不出来他的漠不关心。
文善莫名觉得她有一点可怜,虽然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还是鼓了掌,就显得她很大度,很有胸襟似的。
旁的小姐只道她虚伪。
等她吃了个差不多,她就不想看她们表演了,觉得这些表演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就是显摆自己吗。
文善就站起来,向对面的诸王行礼,说自己有点不适,先告退。
然后,她就第一个先走了。
姬寻觅很不爽她,阴阳怪气的说:“文善妹妹,太子殿下和诸王都还在呢,你就敢先走一步了,这是不是有点不把皇族当回事了。”
这帽子扣得有点大。
文善站住,看她一眼。
太子世都就很护犊子,不悦,说:“文善不适,还不能先行离开了?这是你们姬家给定的规矩吗?”
姬寻觅面上就慌,她哪是这个意思。
“本殿也有些不适,告辞。”
太子世都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一高一低的走出去了。
他脚虽跛了,他的背却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
不管他会不会一直是太子,他会一直是那个李世都。
皇室尊严,容不得任何人藐视。
他代表的就是那个皇室。
文善跟着他一块走到外面,天上已是繁星点点。
大家玩的时候已是够久了。
文善跟在他身边,说:“哥,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特别威武。”
李世都睨她一眼,问:“我以前不威武?”
“威武,你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威武。”
“马屁精。”
但就是很受用。
文善笑,两人并肩而行了一路段,文善嘱咐他早点休息,天凉了,要盖好被子云云。
说了一堆废话后,她也回了自己的梨香院。
婢女伺候沐浴、洗漱后,累了一天,她躺卧歇息,特别吩咐婢女:留下一盏灯。
也许是不在自己的府里,她有点怕黑,少了些安全感。
文善的外屋留下一盏灯。
她人躺卧,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以便入睡。
一位婢女也在外屋趴着打盹。
过了一会,屋里的人彻底睡了过去。
翌日。
早起的文善发现摆在屋里的金衣不见了。
奴婢把屋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文善让奴婢把这事报平王了。
事出在潇湘苑,这事就得他管。
平王也是个雷厉风行的,琢磨了一会,立刻让潇湘苑的下人前去把各院的主仆全请了出来,坐在了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