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忽然就眉眼一笑,说:“点心太好吃,忘了,不好意思。”
然后,她啪啪啪鼓掌两下,旁人都替她尴尬,偏她自个不觉得尴尬。
姬寻觅不放过她,故意问:“文善妹妹是觉得,点心比静王抚琴还要有意思?”
文善面上便没了笑容,认真的说:“点心和静王有可比性吗?点心好吃与否,我咬一口便知,静王好吃与否,还能让我咬上一口尝尝?”
姬寻觅笑着讽刺她:“也是,怕你没这口福了。”
小姐们也是真敢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文善拿了花生米咬了一口,说:“并不好吃,硌牙得很。”
莫名就让人觉得她这话是在含沙射影,内涵静王不好吃,偏偏又没证据。
静王世焱被两位小姐当众调戏也就罢了,还带有羞辱式的,他面上已有了不悦,问:“这么多吃的也塞不住你们的嘴了吗?”
姬寻觅闭了嘴。
文善忽然对身后的婢女说:“海棠,来把这狗肉拿一边,我闻不得这味,太难闻了。”
声音不算大,但也足够对面的人听见了。
静王就被气得看了她好几眼,偏她一个眼神不给他。
旁人听不出来,他会听不懂吗,这分明就是在内涵他。
他们之前有过一回书信往来,他唤她喵喵,她回敬一幅狗图给他。
问题是她面前的不是狗肉,这里就没狗肉,她非要指鹿为马,婢女不好说什么,照她的意思撤下了。
公主揽月与文善之间就隔了个公主青嫣,她把文善的话听得真切,歪了歪脑袋,说:“真有意思,狗肉和羊肉都分不清的吗?”
公主青嫣露出一个笑容,说:“福容公主定然是分得清的,我猜着她一准又在指桑骂槐了。”
李揽月哼了一声,回她道:“你又知道了,她告诉你的?”
“我猜的。”
两人小声说话,你一言我一语。
青嫣的哥哥世都被文善带了回来,她心里难免是要偏向文善的,帮她解围。
文善装听不见,自顾的喝了口茶。
蔡文真不甘心之前被安王世宁怼,失了脸面,这会就又想借机出个风头,就大着胆子站起来说:“文真斗胆,也给大家献丑一舞。”
刚才文善跳了胡旋舞,她也不觉得有多出彩。
她觉得都是那件彩衣衬的,要是没有那衣裳,她不一定有自己跳得好。
平王世宗就让她去跳。
蔡文真跳的是惊鸿舞,是极富优美韵味的舞蹈,舞姿轻盈,飘逸,柔美。
她跳的也是可以的,但诸王只顾吃吃喝喝,就没人看她。
只能说,她没入诸王的眼。
结束的时候,她行礼,一些各世家的贵公子给面子的鼓掌。
平王和衡王也跟着拍了两个巴掌,但旁的王好像没看见,就很不给面子。
蔡文真气得差点想哭。
她算是看出来了,在诸王眼里,只有蔡文善最美,其她小姐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
蔡文真坐下来的时候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再看大家,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依旧吃吃喝喝。
有旁的姑娘也大着胆子毛遂自荐,献才艺。
趁着空荡期,姬寻觅又趁机说:“伯雅,别光顾着吃,你也献个才艺给大家乐一乐吧。”
她其实没吃多少,一直很矜持。
别人都是展示才艺,到她这里就是给大家乐一乐,这个说法就很难听。
伯雅心里不舒服,但当着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庞家的小姐丹雪就接口说:“伯小姐日后就是静王妃了,想必才艺也一定在其她小姐之上。”
庞丹青也笑着说:“不知道有没有前静王妃那般的才艺。”
说得那是一个肆无忌惮。
这就是一帮很骄傲,很以为是的事精,不把天捅个洞不罢休。
蔡文善就不悦她们拉扯自己到静王身上,冷淡的、端着姿态说:“请叫我福容公主,我有自己名字。”
她可不是谁的前静王妃,加上那几个字,都要把她恶心吐了。
庞丹青就一脸歉意,说:“是,丹青失言了。”
文善之前一直是韦国公府上的庶女,公主的转换,令大家很不自在,她们这些嫡女都要被她压一头了,还是不愿意称呼她为公主的。
一帮尊贵的嫡出小姐,有一天竟被一位庶女高高在上的踩在头上,就很让人不舒服。
伯雅在这些小姐的拉扯声中,面上就挂不住,很红也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