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一声耀月才蓦地回神,抬现王妃已在殿中央,她忙拾裙走到王妃身边依依道:“母妃要来怎不通知儿臣一声,儿臣也好出门迎接,如此实在失了礼数。”
王妃淡淡一笑,“快起来吧,听说这两日你身子不适,本宫特意来看看。”
耀月涩然道:“只是些小毛病而已,有劳母妃挂记,如今已无碍了。”
王妃微微点头,目光似乎已经被案桌上的画卷吸引,“适才本宫见你正在提笔作画,想来确实是大安了,来让母妃瞧瞧你做的是什么画。”
还未及耀月答话,王妃已至案桌前,瞬间慈和的面色已经变的有些凛冽,她身形一晃阿沁已经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她转首看向耀月的眼神堪如钢刀般刮过,耀月被看的如被芒刺般,但仍不明就里的问:“母妃可是有哪里不适么?”
王妃语气生冷的说:“阿沁,把这画收起来,回宫。”
以耀月的身份和地位原不必对她这般恭谨,只因嫁于摩德身份硬生生的比她矮了一截,尊重婆母本就是伦常无可厚非,耀月开始被王妃的疾言厉色吓的有些不安。
“母妃…母妃…”望着王妃拂然而去的身影,耀月到底也没说出个什么,她只觉得一颗心好似坠了块石头般,不情愿的沉沉的往下坠去。
自王妃从南醺殿出来,整个人便似失了魂般有些痴惘,“阿沁,她故意的对不对?她对我便如我对她一般,一直心有不满,所以她才做出这样的事,仗着摩德宠她,竟然想离间我们母子关系。”
阿沁左手抱着画卷,右手扶着王妃缓缓的朝玉清宫走去,“天神妃左右不过六七百岁,这件事情又是我丹穴山的秘辛,她是如何知晓的呢?”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她最敏感的神经,她瞪着眼说:“是不是摩德怀念生母稍稍告诉她的呢?”
对于这样没有理由的推断,阿沁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只好黯然的垂下眸子。
王妃趔趄着脚说:“不是我非要做手脚容不下她,只是她乃魔族始祖,对丹穴王和摩德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污点,果然是让天界各路神仙知道摩德身上还留有一半魔族血液,不仅会糟到排斥还会让他抬不起头的,所以我才…”
阿沁心知王妃是为了整个凤族的前程着想,她看着王妃自责又痛苦的模样,不仅也红了眼眶,宽慰道:“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就连丹穴王事后他也是赞同娘娘您的做法的,不然他又如何会与娘娘恩爱如初呢?”
王妃反驳道:“可是摩德不是这样想的是不是?不然他怎会将此事告诉她,还让她明目张胆的在宫中为其生母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