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妒意都稳稳的藏好,如此平静真让人觉得似乎她并不意他们二人的亲昵举动,这样难道不好么?与其让人处处生着戒备之心,倒不如趁其不备突然袭击,胜算反而更大些。
她以为自己能克制住,可是一个松懈,她还是不自主的朝摩德贪恋的看了一眼,旋即正色道:“天神与姐姐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走了这么会子的路定然是累了,妹妹就不打扰你们了,姐姐来日若是得空可要去妹妹那里坐坐,我一个人也是闷的紧。”
耀月单纯一笑,信口道:“如此当然好了,妹妹不要嫌我烦才好。”说话间总是不自觉的靠紧摩德,如斯小鸟依人的姿态但凡让人看去都会心生怜爱,可是在婷瑶看来却芒刺入眼一般。
二人举步离去,婷瑶保持着屈膝恭送的姿势,恨恨的咬着嘴唇久久没有抬头,直到沁出血来竟也不自知,青衣走近低低道:“上仙快起来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她像抽干了力气般斜靠在青衣身上,凄凄道:“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正要瞧过我。”眼泪如断线之珠从眼眶簌簌落下,哀怨之色让人看了心生钝痛。
婷瑶所居的明瑟殿位置随不偏远,却也不如耀月的南醺殿般离摩德的五英殿只有几步之遥,而况有耀月的存在摩德又怎样会移趾他处呢?
她坐在偏殿的案几旁,眼眸微垂闲闲的摆弄着自己长而美的指甲,她把与摩德终不得见的原因归结到耀月身上,自然,如她这般要强的性子如何会容下这样的绊脚石呢!
心内运转一番,似乎已有计较,她扬声唤立在门外的青衣,“青衣。”
青衣听到传唤,忙拾裙走进殿内,“上仙有何吩咐?”
婷瑶面色沉静的说:“你去吩咐厨房备几样特色点心,然后再去趟南醺殿把正妃请来,说我要邀她一起品茗。”
青衣抬起眉峰仔细捕捉着婷瑶的颜色,似乎已知她心中所想,沉沉的说了声,“是。”然后转身离去。
未几耀月已被青衣引领着来到了偏殿,婷瑶正在案几前俯身作画,听到青衣的传报,她忙停笔笑脸相迎的走了出去,“想与姐姐见面又怕打扰到姐姐与天神,只好趁天神议事将姐姐请来,还要姐姐莫要怪妹妹唐突才好。”
耀月本不是性情娇作之人,听她说话如此随和家常,心里自然也是欢喜,她既知摩德心意便也不会把她当敌人看待。她摆摆手,“妹妹说什么呢,我也是总想着来你这明瑟殿呢,素知妹妹雅达,倒怕我这粗疏性子打扰了你呢。”
二人皆是抿嘴一笑,婷瑶执过耀月的手,“咱们姐妹二人可真是想到一块了呢,姐姐快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点心,看看是否合口。”
耀月坐下,伸手朝婷瑶端的托盘里挑了一块小巧玲珑的点心,细品一口便不住的夸赞道:“妹妹真是好手艺,若是谁娶了你那才叫有福气呢。”话一出口她便已追悔莫及。对婷瑶以后另做他嫁,这样的话只有她与摩德二人闲话时说过,眼下怎的就不小心说露了嘴呢?耀月此时有些讪讪的不知所措。
婷瑶尴尬的一瞬,怒气已经稳稳的藏在温和的面色下,耀月朝她望去时见她面色如常,将要几疑适才那话她是不是没有听到。
婷瑶葱白似的指甲狠狠陷进掌心,泛起一带热烈的潮红,旋即怡然笑着转过话头,“姐姐快来看看我这幅画,我不知道这落樱的颜色该如何着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