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的脑海中响起这首曲子。他凝望着伊夫琳。他提出邀请:“我们的爱好风格很近,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舞台剧。”
“在此之前。请你先赢下这一场战役。”伊夫琳微笑,右脸颊露出酒窝。
“好吧,那我先邀请你。来看这一场充满戏剧性的表演。我敢肯定,你一定会很满意。”怀特说。
这一刻,让怀特想到的是当初在大溪地上,和他一起在海滩上翩翩共舞的莉田。他发现,同一首曲子,面对不同的女孩。他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伊夫琳让怀特得到救赎,随后又堕入无穷的黑暗。
他们来到了斯坦福医院,一前一后进入。消毒水的味道依然很浓,刺鼻地钻进鼻腔和口腔。伊夫琳说:“高中的时候我想要当医生,但是后来因为工作繁忙,就没有继续这个理想。”
“我猜,你当医生肯定不是为了救死扶伤。”怀特说。
伊夫琳看了看怀特,纯净的眼白让人生骇。
伊夫琳说:“怀特,现在还有奔着救死扶伤去的医生吗?”
怀特没有回答。因为他确实不知道。
“我在两年前的一次活动中认识了萨拉。那时候她已经患病了。可她表现得那么坚强。单看外表,根本想象不出,萨拉是先天血癌的人。”伊夫琳说,“这是她接受治疗的第六个年头了,可是很不幸,前不久她复发了。你知道,这个病因为外界的因素,很容易复发。”
怀特说:“是的。”
“我从来不想表现出对萨拉的一点怜悯——事实上她也不希望别人这么看她,将她当成病人一样特殊待遇。这个年龄的孩子,总希望有伙伴。是的,把她当做正常人看待的伙伴。我尽量这样做了,这是第二个年头。我希望一直这样下去。陪伴着萨拉。”伊夫琳打开门,“在萨拉面前,你会发现,她就像天使一样纯洁美好。在她面前,让人平静。”
门打开了,从里面飘出的暖气包裹了门口站着的伊夫琳和怀特。
房内的小萨拉戴着氧气罩,她头顶氧气罐里的水噗噗地响着。
见着进来的两个人,原本站在床边给萨拉拨弄点滴的护士叫醒了一直闭着眼睛的萨拉。萨拉感到意外地睁开眼,等瞧见了伊夫琳,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再往后一看,怀特也跟着进来。萨拉的表情有了无法言喻的欣喜。
萨拉在护士的帮助下直起上身,她的声音从氧气罩中传出来。每次说话的时候,萨拉长长的睫毛就像覆盖在下眼睑上一样。呼出的气流打在氧气罩的表面,浮起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我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这个日子,你们竟然会来——”萨拉从氧气罩中传出而显得沉闷的声音,带着有气无力的虚弱。但从她的神态中,还是看出萨拉在竭力制止被看出自己的虚弱了。
“这你还认识吧?”伊夫琳走过去,向萨拉介绍怀特。
“我当然记得。”萨拉白生生的脸孔显得娇俏可人,“怀特,对吗?”
怀特说:“是的。我是怀特。萨拉的记性很好。”
萨拉说:“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怀特说:“不是的。”
萨拉表示了然地点点头。
通过护士的了解,原来昨天夜里,萨拉的血象情况发生了变化。她的白细胞忽然急速升高,但这并不是好事。因为她血液里的病毒因子并没有减少,白细胞的升高代表着炎症的发生。
“幸好是在特殊病房,有专门的值班医生。否则就麻烦了。”戴着紫色大框眼镜的护士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