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身体朝向伊夫琳。后者微微仰头，用冷峻的目光看着怀特。
“我把窗帘拉开，可以吗？”
怀特的手抓着窗帘一角，问道。
“……”
伊夫琳没有回答。
“我当你默认了。”
怀特说，用力猛地往两边一拉。窗帘拉开的瞬间，明亮的昼光潮水一般从窗外扑了进来。像曝光在世界下的野兽，白光四射。
伊夫琳的眼睛眨了一下，微不可闻。
怀特站在白色的光亮之中，整个身子好像被白光包裹。颀长的身体四周渐渐泛起了白色的，柔和的光芒。但是怀特没有笑。他棱角分明的脸廓，就像岩石一般坚硬冰冷。
“我承认，这些人我从来看不上。如果是从前的我，我会认真地回应他们。我想要获取他们的认同和信任。我试图同化他们。”怀特说，“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以前的我过于鼠目寸光。他们从来不是一批人。层次高的，他们永远就在这里。层次低的，隔一段时间见一个人影。在现实中得不到认同，所以只能在互联网上获得认同。我的
给了他们一个更广阔的平台。”
伊夫琳依然没有说话，她把书籍放入抽屉，然后慢慢起身。
怀特看着伊夫琳往这里走来的纤细身影，继续说道：“当我知道这个道理后，我明白了。单凭我一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舆论会毁灭一个人，同样会造就一个人。它从来都是双面性的。”
伊夫琳走到了怀特的身边，扫视着怀特的眼睛，说：“于是，你希望通过用
，来吸取更多的粉丝和关注量，以便遮盖你之前的罪行吗？”
听完伊夫琳的话，怀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沉吟着：“罪行吗？恐怕还没有这么严重。这仅仅只是一个被人过分解读的小失误……”
“不对。你是在找替罪羊。”伊夫琳忽然抓住窗帘，用力地把它们合上。
光亮瞬间消失得荡然无存。
“你在找一个比你罪恶更深的人。让他来代替你的罪行。”
伊夫琳说。
这一刻，怀特认为。这不是在2004年的二月初。而是上世纪的欧洲。伊夫琳就是执掌的巫女，她的眼神好像十二月的寒冰，能够把怀特内心所想的，全部一五一十地照射出来。
伊夫琳……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半晌，怀特感慨般地笑道：“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以为刚才我们在表演戏剧。这剧情像极了舞台剧上才会出现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