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矜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瞧着戏台,只是嗯了一声,连头都未动。
肖飞宇悄悄钻出人群,猫着身躬着腰四下里疾步奔跑搜寻,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墙脚旮旯外听到了几个家伙对话的声音。
“都听着,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要通过制造极端的恐怖流血事件,让湖城老百姓今后再也不敢与新四军有任何接觖,以此来破坏共产党军民魚水关系,因此一旦动手来,要稳要准要狠,决不可心慈手软。”
“太君,啥时候动手?”
“不要慌,等戏进入最高潮的时候,我们悄悄地钻到近前一起动手,两个人往戏台上扔手雷,三个人往人群中扔手雷。”
“不错,要打他们个目不转睛全神贯注毫无防备,否则我们会提前暴露,到那时就难以脱身了。”
“撤退时,我们分开跑,到指定地点集中。”
“嗨。”
……
肖飞宇不禁倒吸口凉气:“我的个乖乖,这几个家伙用心何其歹毒,如果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不知要死多少人。”
想了想,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银元握在掌心,纵身一跃,现身在破口处。
那四个日本特工显然训练有素久历沙场经验丰富,相互对视了一下,也不打话,同时拔出匕首,作势一跃,就朝他猛扑过来。
肖飞宇哼声道:“找死。”右手扬起,掌心四块银元一起激射而出。
那四个日本特工脑门上立刻分别嵌了一枚,全都仰面倒地而亡。
剩下的那个汉奸立即跪倒在地,哭喊饶命。
肖飞宇晃着手中剩下的一块银元板着脸问他:“晓不晓得我为啥不杀你?”
那汉奸结结巴巴地说:“恩公,大、大家都、都是中、中国人哪。”
肖飞宇鼻孔里哼了一声:“既然晓得自己是中国人,哪你为啥还要带着小鬼子来祸害乡亲们?”
那汉奸哭道:“兄、兄弟,我也没有办、办法,小的不来,他们会杀、杀、杀了我的……”
肖飞宇鼻孔里又哼了一声:“晓得我留着你有啥用吗?”
那汉奸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请您老人家明、明示。”
肖飞宇说:“呆会儿戏散了,你就将小鬼子来杀人搞破坏的事情大声讲给看戏的人听,并要如实坦白自己所犯过的罪过,乞求乡亲们原谅。”
那汉奸连连点头:“一切听您老人家的。”
肖飞宇上前将四个日本特工脑门上银元取下,并在他们身上擦拭干净,然后说:“我在暗处看着听着,若有半句谎言,叫你脑门上同他们一样,也吃一块银元。”
那汉奸磕头如鸡啄米:“不敢不敢,坚决不敢。”
肖飞宇脱下一个小鬼子衣裳,撕成布条,将他捆成个粽子,说:“等戏散了,你就开口喊叫,听没听见?”
那汉奸叫道:“听见听见。”
肖飞宇竖掌为刀,在他面前横着一切。
那汉奸嚎叫起来:“我的眼睛……”
肖飞宇厉声道:“闭嘴。”
那汉奸立刻闭嘴。
肖飞宇沉声道:“等会儿有人问这案子是谁破的,你就说是共产党新四军,绝不准讲出我的长相,若有违背,也是个死,听到没有?”
那汉奸哭道:“听到了。”
肖飞宇转身来到现场。
此时,戏台上新四军战士正在齐声高唱: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梁熟了,
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纱帐里,游击健儿呈英豪……”
肖飞宇悄悄碰了一下刘子矜:“子矜,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刘子矜嗯了一声,很不情愿站了起来。
两人与几个女人一同打了招呼,出了戏场,朝肖家庄赶去。
刘子矜还沉浸在戏中,一边走一边跳一边哼:“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哎呀大竹君,下面啥词来着?”
肖飞宇扭过头来:“你叫我什么?”
刘子矜急忙用手捂住嘴。
肖飞宇提醒她:“子矜,这里是新四军腹地,讲话要慎重。”
刘子矜笑道:“这首歌的旋律太好听,我一高兴就忘了。”
肖飞宇板着脸:“什么都能忘,唯独这个不能忘,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