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发深沉,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洒下的淡淡清辉勉强可以照明地上的景物。窗外,虫叫蛙鸣不断,似要共奏一曲美好的乐章。
百加躺在自己的草窝,辗转难眠,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雌性刚刚对他的好与关心,心窝子那是一阵阵的热乎。不过刹那,他嘴角的笑意又转变成了淡淡的苦涩。是啊,雌性也许只是单纯的对他好,并非是把他当成伴侣的那一种。
他不能让自己再沉沦其中了,现在已经是不可自拔,那将来又该如何自处?
就在百加已陷入深深的矛盾当中时,窗外,陡地出现了一抹纤瘦又小巧的身影。
“叩叩——”
“百加,你睡了吗?”
宋萧萧倚着门,轻轻的问了一声,不见百加回复,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百加没想到宋萧萧半夜会来他的房间找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和激动,身子一偏,就躺下假装入眠。
由于太过得意忘形,他压在脑门下的竟是那只受过伤的胳膊,伤口处传来剧烈的扯痛感,让他暗地里深深抽了口冷气,却仍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因为雌性已经推门进来了。
借着清幽的月光,宋萧萧抱着一个软软的兽皮枕头迈了进去,入眸就瞥到了没有半点睡相的百加。
说那货作死,那真是一点也没错。明明肩胛骨受了重伤,竟然还要把受伤的位置枕在脑袋下面,他是不想活了,还是天生没有痛觉神经啊?
“唉,你这头豹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一回。”
宋萧萧自言自语的说完,就把手中的兽皮枕头往地上一搁,蹲下身,轻轻捧起百加的头,小心翼翼的放边上挪了挪。同时,握住他受伤的胳膊,极尽温柔的让他头与肩膀位直齐平。
“你这豹子呀,我以后可得把你看牢喽!”
宋萧萧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伸手,就去摸了摸百加的脸。
这家伙的皮肤虽然很黑,但摸起来却十分光滑有弹性,如果不去看他的五官,会让人误为是在摸一个女人的脸。
“哼,干肤干嘛那么好,不当女人可惜了。”
就在宋萧萧充满嫉妒的准备把手缩回去时,中途,却被一个温厚有力的大掌给反握住了。
一时受到惊吓的宋萧萧,潜意识就发出一声低呼。
她迅速抬头,正好迎上了百加那双冒着幽光的褐瞳。
此刻,他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握着他手的拇指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摩挲。动作中充满了爱意和怜惜。
“你……你……你没睡啊?”宋萧萧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就像活见鬼了一般。
百加从草窝上面坐起来,两眼不眨的看着她道:“我醒了呀。”
“骗人,你明明就没睡。”
“睡没睡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最后的那句话,百加刻意把声音放得很低缓,想来,他的内心是特别的高兴与不舍。
宋萧萧看着那他口笑得特别灿烂的白牙道:“你还好意思问呢,要不是怕你睡不老实牵动了伤口,我才懒得过来。喏,这个给你!”
百加一把接过宋萧萧扔过去的兽皮枕,单手放在上面按了按,不免乐和道:“这里面缝了啥呀?捏起来挺舒服的!”
“这个很软吧?”
“嗯,软,就跟雌性你的脸蛋一样软。”
“少不正经,这里面放的是干草。”
“哦,那它是干什么用呢?”
宋萧萧指了指他受伤的地方,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给你垫在肩胛下面的,免得你伤口牵动,十天半月也好不了。”
百加微怔,顺手又捏了那个兽皮枕一把,不可思议的说:“雌性,这真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