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洪朗!大胸女说的不就是他吗?她说叶洪朗真有口味的,啥意思,不用说了,叶洪朗一准喜欢胸小的。
“怎么不说话?”
“叶编好,请多指教。”她瞥了一眼叶洪朗,又把头低下了,好在叶洪朗的眼睛并没盯在她胸上。
“这是合同协议书,基本工资1000元,其他按过稿多少分成,年终有些福利,如果同意,签字,你就是《玫瑰青春》的正式编辑了。”叶洪朗递过一份协议书。
她粗略地看了看,有叶洪朗这样的色狼在,估计在《玫瑰青春》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她很快就签了字。
“好啦,去见一下同事。”叶洪朗把协议书收了起来说。
她跟着叶洪朗走出办公室,才抬起头,盯着叶洪朗的后面那束长发看,心想,要真是同类,我就不用担心了。
“你是不是见过布欣了?”走着走着,没想到叶洪朗突然来了句。
电光火石,她随口答道:“没有。”
“那就是见过了,你都没问布欣是谁,就说没见过。”
不但是个色狼,还是只狐狸,以后在一起,必须加百倍小心了。她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她的话很八卦的,要信一半,留一半。”叶洪朗说。
“哦。”她应了一声,心想,说的你自己吧。
他们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面有四个格子间,三个格子间已经有人了。
布欣就在里面,看到她,招了招手。她朝布欣笑了笑。
“我们新来的编辑程伟男。”叶洪朗向三个人介绍道,又指了指布欣,对她说,“布欣,你们见过面的,工作一样,文字编辑。”
“小师妹好!”布欣跑过来,给了她一个熊抱,然后回到座位上去了。
“孙敬曦,主要负责封面设计。”叶洪朗指着靠门的,与布欣相对的一个男生说。
“你好。”她主动打招呼。
“好。”孙敬曦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来了句最没情理的话。
她心里有些犯堵,但第一天见面,什么都要忍着。
“方尔蝶,最有经验的文字编辑。”叶洪朗指着和孙敬曦并排而坐的女生说。
“这个屋里的大师姐,有事说话。”方尔蝶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谢谢师姐。”
程伟男一进门就注意到方尔碟了,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浓重的缪斯香氛勾魂夺魄。
“那是你的工作间,”叶洪朗指了一下方尔蝶对面的格子间说,“具体工作流程问方尔蝶。”
“谢谢叶编。”看着叶洪朗走出去了,她才如释重负,绕过孙敬曦和布欣走到自己的格子间里。
布欣椅子一滑来到了程她身边低声问:“按计实行了?”
“嗯。”她向布欣凑了凑。
“怎么样?”
“一切如愿,谢啦。”
“不能跟师姐客气,小师妹,以后,我们就是这个编辑室的攻守同盟了。”布欣瞟了一眼孙敬曦和方尔蝶压低了声音说。
“你不是说是师太,怎么是他?我还以为走错门了呢。”她低声说。
“我可没说师太一定是女的,我们都是被他招进《玫瑰青春》的,按照科举考试的律则来说,他也算我们的房师了,他有束标志性的长发,还总是唠唠叨叨的,活像一个老太太,所以,我暗地里称他师太……”布欣唧唧嘎嘎的,活像一个百灵鸟。
“布欣,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方尔蝶敲了敲格子间说。
“蝶儿姐,我正在给小师妹传授技艺呢,要不,你来。”
“还是你来吧,她刚入门,别给带坏了。”方尔蝶俨然训教的语气。
“听你这么说,你们都是圣人,我坏人一个了?”布欣不依不饶地说。
“随便你了,我没工夫和你穷对付。”方尔蝶低头看电脑不说话了。
程伟男偷偷地朝布欣笑了笑,竖了一下拇指。
“她是深陷泥沼,双腿拔不出来,没时间和我对付,要不然,败下阵来的是我,在这个编辑室,她就是第二个师太。”布欣得意地小声说。
“深陷泥沼,啥意思?”她不明所以,低声问。
“说直白些,发情期。”布欣说完,两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消停点吧,这可是工作时间。”方尔蝶又敲了敲格子间。
“师妹,师姐交代的可记住了?”布欣故意提高了声音。
她心领神会,“师姐,我听明白了,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嗯,聪明,这台电脑就是你的工作平台了,你先要和以前编辑的那些写手取得联系,”布欣把一张打印纸递给她说,“这些就是以前编辑手下写手的qq及其他联系方式。”
“师姐,你是说,我这个工作间以前有编辑?”
“当然,要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聘新编辑呢。”
“原来的编辑呢?”
“辞职了。”
“为什么呀?”
“唉!”布欣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她叫欧阳欣,一个很感性的女孩。可感性不能当饭吃,三个月没过一篇稿子,没了提成,只靠那点基本工资,这个季节,喝西北风都得省着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咱们的师太了……”
“不要八卦叶编。”方尔蝶又插话了。
“不说就不说,就你是师太的贴心人。”
程伟男倒是很佩服布欣敢说敢做的性格,能在第一份工作中,遇到个性格相合的同事,算是她的幸运了。
“总之,师妹呀,要想活得滋润一些,就要努力,我可不想失去一个这么乖巧的师妹。”布欣甜腻腻地说。
她点点头说:“师姐,我会加倍努力的。”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说我乖巧,第一天上班,要不是就业指导老师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会凶相毕露的。要是我说出,应聘那天,我当场骂叶洪朗色狼,布欣还不知怎么惊讶呢。
“在和那些写手联系时,你可以不用真实姓名,用笔名,我的笔名叫布娃娃,你呢?”布欣提醒道。
“我没有笔名……”她想了想,说,“如果真的需要笔名,我——就叫‘乳牙’吧。”
“很有创意,我是布娃娃,你是乳牙,很相合,永远长不大。”
“你的声音能不能小一些?想让整个世界的人都听到呀?!”
布欣不知不觉提高的嗓门又惊动了方尔蝶。
“少管,”布欣白了方尔蝶一眼说,“要不然我把你上班时间办私事的那些事,一股脑地说给师太听,到时,我看看,师太是不是还袒护你。”
“你……”方尔蝶气得脸都红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什么?”布欣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师太那里,各说对方不是,看看师太怎么办。”
“两位,消停点不行吗?真是一千只鸭子。”一直没搭腔的孙敬曦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你才是鸭子呢。”布欣和方尔蝶众口一词,都把目标转移到孙敬曦身上去了。
“好好,我是鸭子,可我从来不嘎嘎地叫,烦人。”孙敬曦嘟哝着。
“你是,也是一只烤鸭。”布欣话来得很快。
方尔蝶噗哧一声被布欣的话逗乐了,布欣笑了,孙敬曦嘿嘿地也笑了。
程伟男也跟着笑了,一场危机就这样过去。
其实,她知道,孙敬曦在故意转移布欣和方尔蝶的目标,要不然,她和布欣在那里唧唧嘎嘎说的时候,孙敬曦也会说烦的。也许,孙敬曦一直就在布欣和方尔蝶之间扮演着和稀泥的角色,至于没有孙敬曦,布欣和方尔蝶可能也不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否则,孙敬曦的一句话也不至于化解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