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五yīn袋也是一件法宝,除非破去禁制,外物绝难侵入。但是那葫芦偏生奇异,仅洒出一点金光,竟如入无人之境,无声无息就把那点jīng血夺来,五yīn袋的禁制居然毫无反应!
那葫芦得了一点jīng血,顿时犹如久旱逢甘霖,斑驳的表面上泛起一阵水波似的流光。上面那些凌乱的文字,快速蠕动起来,好像全都活了。可惜那点jīng血,很快就耗尽了,葫芦上的字迹还未结成文章,便光芒散尽,恢复了原状。
可惜此时,张桐刚把刘子玉炼化了,还在心有余悸,根本没注意到,被他带在腰间的那个葫芦,竟然在这一瞬间生出许多异变。
随即那金光敛去,张桐还一无所知,只顾筹划后计,心中暗暗忖道:“刘子玉乃是刘天威的嫡子,如今却惨死在我手上,若查不出来还则罢了,若是rì后一旦东窗事发,刘天威非让我给他儿子偿命不可。到那时即使是师父,多半也不会为了我这才收了几个月的徒弟,跟多年的老友翻脸吧!”
张桐越想越觉得凶险,虽然周围无人亲眼看见,他用五yīn袋把刘子玉炼死。但刘天威乃是修真之人,身具许多异术,难保不会查知,他却不敢心存侥幸。内心思忖良久,也无万全之策,到了最后唯有把心一横,暗想道:“左右他刘天威也非良善,祭练九子母yīn魂阵,已是十恶不赦!我便把他弄死,也是替天行道,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只要他父子死了,自然万事皆休。”
张桐拿定主意,便觉心下稍安,但是他也深知刘天威不同于刘子玉,凭他一人之力,万难与之为敌,还得借助甄远道的力量才能成功。
多亏他也诡计多端,此时肚子里更钻出许多毒计,被他眼珠一转,已然有了计较,脸上露出一丝jiān笑,随后居然心安理得,飞身翻出墙外,径直回了住处。
这时张桐还不知刘子玉的母亲和舅舅也非常人,只把刘天威当做唯一大敌,随后几天更也无心修炼,打起十二分jīng神,时刻也不敢分心,只顾探听府衙后院那间静室的动静。
转即又过六天,就在第七天快到晌午时候,张桐温养了一阵真气,正等那丫鬟给他送饭,忽听后院传来一声长啸,高亢无比,犹如风雷。
张桐微微一惊,赶紧出了院子,身影掠起直向后院飞奔过去。本来他住的地方,离后院那间静室也不太远,只有百余丈距离,眨眼间已经到了。
这时那间静室的门正好开启,只见甄远道和刘天威皆是满面红光,肩并着肩从里面走了出来,大约此番闭关各自都得了许多好处。
张桐见他二人,赶紧迎上前去,分毫也不见做作,满脸带笑,躬身施礼,贺道:“恭喜师尊与刘师叔,道力无边,仙法大成!”
那二人听得恭维,亦是一同哈哈大笑,尤其刘天威更加志得意满,瞧了张桐一眼,与甄远道笑道:“甄兄这徒儿果然乖巧伶俐!若非甄兄捷足先登,小弟我都要动了收徒之念了!”
甄远道心情不错,淡淡笑道:“贤弟休要说笑,这登平府地方千里,人口百万,不知藏有多少资质绝佳的少年,贤弟若要收徒,何须羡慕贫道。旁人且也不说,单是子玉贤侄,就已胜过这小业障许多了。”
刘天威素来对自己封疆大吏的身份颇为自得,这时听甄远道提及,更是傲里多尊,口称“哪里哪里”,内心却十分得意。只是后来提到刘子玉时,脸上一闪而逝,一丝古怪神情。
不过那神情只一闪而逝,而且刘天威十分了解,甄远道这人气量不大,心里那种高人一等的想法,也没表露出来。旋即微微一笑,略又寒暄几句,就转身回了静室之内。
其实这一次,刘天威请甄远道前来,帮助他炼制玄yīn聚兽幡,就是为了克制他意外得来的那口飞剑。想要借助外力,将其完全炼化,而并非如刘子玉母亲所想,是专门要用来对付他们的。
随甄远道一路来的那三辆马车上,所载的就是炼制玄yīn聚兽幡的几种重要材料,因为其中有几样是活物,还有不少凶兽生魂,不能用五yīn袋收取,这才雇了几辆马车运来。
作为回报,刘天威则奉出了一枚三百年一熟的朱果,帮助甄远道突破现有的桎梏,达到练气境界的第九重周天。
由于人天生就有三百六十个穴窍,每三十个穴窍合成一个循环,一共又有十二重循环。因此大多数门派的练气法门,亦是殊途同归,共十二重周天。
甄远道十二岁入道,苦修不辍五十多年,才勉强练到第八重。却因为他自身资质有限,再想凭借苦练提升已经不太可能,要不然以他的xìng格,也不会费尽周折,不辞帮助刘天威,来换取那颗朱果。
而今,两人各取所需,亦是皆大欢喜。只不过刘天威炼制那杆玄yīn聚兽幡,乃是作为他的本命法宝,事关身家xìng命,许多关键之处,自然不肯暴露在甄远道的面前。这才借着甄远道炼成第九重周天的由头,故意提前破关,把他礼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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