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音乐也喜欢啊,只要是我觉得好听的歌我都喜欢。只不过张国荣不一样,哥哥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人了,他是唯一一个眼睛里永远都流淌着实实在在的温柔的人,只可惜…”阿时感到难过。
“别伤心了。”冷安不知如何安慰,必竟话题是自己挑起来的,他拍了拍阿时的肩膀。
“没事的,或许死去对哥哥才是一种解脱,这世间不适合那么单纯美好的人,或许只有天堂那样的净土才适合。”
过了一会,冷安说不晚了,他该回去休息了。阿时让他留下来再听一首歌再走,冷安同意了。阿时又唱了一首张国荣的《千千阙歌》,冷安一边听一边侧着和葛安娜聊着什么。到高潮部分,阿时和大家一起揺着手唱着。
“明天还来吗?”阿时刚唱完就跑到冷安身边喘着粗气问。
“来的。”
“那我送你到门口吧。”
冷安朝着在吧台给一个客人倒酒的葛安娜说了声再见,葛安娜摆了摆手。
阿时将冷安送到门口,突然对冷安说:“你可得将那张照片收好,全世界只有这一张哦。”冷安点了点头,耳根不知怎么满满变红。冷安让阿时下楼梯注意安全,楼道虽然有光,但还是很昏暗。阿时点了点头。
半夜的风总是带着些清冷,冷安紧了紧衣服,他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阿时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冷安回去后,酒吧也差不多要打烊了,阿时收拾了下酒吧的桌子,推醒一个醉倒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男人结了酒钱后离开了。这是最后一个客人。
葛安娜炒了个简单的菜当作夜宵,阿时吃完后也就洗洗准备睡了,葛安娜在厨房洗碗。
那晚,阿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在一座山里迷了路,遇到了一个赤脚的少女,少女穿着破旧的白裙,裙摆已被染成泥土的颜色。
少女带她来到一个小木屋,让她住在这里,少女告诉她,有一天会一个男人来这里找她,那个时候她才可以离开。
阿时问少女是谁,为什么赤着脚。少女回答有些奇怪,她说我就是你,她说她不能穿鞋子,因为大山不准许她穿,穿了后她将会被大山排斥,而她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不了。于是阿时和少女在大山生活下来,等待着那个人。梦里阿时对这一切都有一种本应如此感觉,仿佛她知道她命中注定会来到一座山里,和一个少女一起,等着一个人来接她离开。
阿时在梦境里漫步山林,越走越深,周围被树林包围,空气变成了深绿色,地上有斑驳的光影,她看到树林深处开始弥漫起淡淡的白雾,有种透不过气的沉重感。白雾里有个身影越走越近,她向着身影走去,极力想看清那张隐藏在迷雾后的脸。可是她怎么也走不近那身影,就像在原地踏步,她看到那身影朝她伸出一只手,明明离得那么近,却怎么也够不着。
“快想起我…”身影发出的声音冲破越来越浓的雾,消散在阿时身边。阿时痛苦的蹲了下来,抱着头,她看到大脑里闪过一些场景。一直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缠绕着她,像空山的回音,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快想起我。
就在阿时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她被摇醒了。是葛安娜,让她起来陪她去岛中心逛逛,买点必需用品。
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耳边隐约还能听到那个呼唤,梦境却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