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景,若有酒岂不快哉!”龙华浅笑,“如玄笙所言,玄武,”
便看见那日的黑影突然出现,拎了两瓶青花红釉玉瓶和些许小杯,恭敬放下,又消失在深夜,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从!”“玄笙对本主不满?”“殿主听错了,刚刚玄笙是在夸殿主,殿主亦是玄笙知音,”便俯身把酒拿起来,扔给龙华一瓶,
“殿主若要杯饮就自己拿杯,玄笙就喜欢如此,”“今日本主就舍身陪玄笙又如何,”“哈哈!殿主爽快,来,干,”举着瓶口就往嘴去,咕噜咕噜,便饮去了大半,虽无醉意,脸却渐红,
“本主一直好奇,玄笙为何如此爱酒,”“自然是因为酒是好东西,”“玄笙倒是说说酒为何好?”“我喜欢它它自然是好东西,我不喜欢它自然弃之如泥土,殿主难道没有喜欢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龙华微微拧眉,他大抵没有吧!
“世间一切对本主如这白天黑月,他们点缀了本主的存在,若是本主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的话,大抵就是这初生的夕阳和这夜间的明月!”
这家伙的声音听上去为何如此落寞,内心泛起了异样的涟漪,她记得年幼时也出现过如此涟漪。
“这初阳固然是希望,是警醒,这明月也固然是陪伴,是孤单,不过殿主若敞开点心扉,这世间便还有值得所在。”她岂能听不出其间的话语。龙华眉挑了挑,她有故事,而且只怕和他一样,故事早已面目全非,只余下空洞的无尽的活着的人的恨,的痛,他生来高贵,世以为荣,可他的眼泪却在何方流淌?他的孤独又在何处流浪,他的港湾无人等候无人看守,只能是一个人咽下这血泪,在人生的这条路上奔跑,跑得久了看清了人情冷暖,心封锁在冰天雪地,再无一把锁试着去敲击他的心门,而他亦复如是的过着数不清的黑夜交替,日月轮回,如今却有一个人告诉他,世间还有美好,世间亦还有值得之物,
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之人。一个年仅十三岁的男孩的目光,一个意识老成的男孩的目光,一个孤独嗜血的男孩的目光,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的目光。
凤潇湘觉察身边的人在复杂的看着她,“殿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诗,”“玄笙不防说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龙华闻言愣了愣,“好一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玄笙从何而来的典故,”“漂泊江湖,偶听一老先生醉酒而言,暗记于心,”别人皆说你玄冥殿主残暴嗜血,可你的残暴嗜血来自何处,大抵无人知,想必我这一句诗也是白说,这家伙也不像是世俗所羁之人,我大概只是想说若不在乎世人眼光,活的逍遥洒脱,便无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