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新的势力已经介入,较量已无形中围绕羊家庄,围绕这个俏丽如花的丫头秘密展开。
整个羊家庄都陷入急流之中,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为此他在第二天,再次带领杨万顺和杨文虎走访了知青点,接触了那个貌美如花,一副天真无邪模样的张筱素和其它几个知青。到黄昏时分,他结束了与知青们轻松诙谐的漫谈,起身背着手,从深陷夕阳的宅院里漫步走出,踏上从东面回村的小路。
一路上他腰竿笔挺,率先而行,人虽老迈,却是气宇轩昂。
身体精健,步履轻松的杨万顺和壮硕刚键的杨文虎,就像一对保镖,稍稍落后两步,不紧不慢地尾随其后。以他们对这位老支书的了解,连续两次专访那个毛丫头,看来古仓暗流涌动,老支书是在重新布局了。
此刻羊家庄周围的旷野上,雾霭缭绕,光影如幻,远处的胡杨林,再次泛起了诡异的紅光。
阔步前行的杨德才壮怀夕阳,眉头紧锁,他此生阅历极为丰富,已明显感到这羊家庄的大势,就如同眼前这片旷野,已进入一种迷离的黄昏时节。
毫无疑问,他和他的族人将面临近百年来,又一次重大危机。
眼下杨键利那帮人采用的手段前所未有,只要抓住把柄,就会毫不留情。现在为了羊家庄封存的秘密,不仅杨键利带人搅进来,就连知青,就连县上和地区也搅了进来。
甚至连那样清纯、美丽、动人的丫头也卷入漩涡之中。
今后鹿死谁手,还真的很难以判定。
面对这样严峻的势态,他必须想出应对之策。
从腰里抽出烟锅,他再次点起呛人的旱烟,如此人烟一路,朝村庄方向悠然漫步而去。
虽然已是黄昏将近,可远近的田野还能看到叁叁俩俩的人,刚刚割过麦子不久,苞谷还没收获,但秋季的农活儿已转到日程上,从表面上看,这是一片宁静富饶的田野,可实质上这里却是杀机四伏,步步惊心。
在知青来之前,羊家庄周围就发生了数起神秘的失踪案,那些失踪的女人被人奸杀,被人碎尸,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死人的事也会继续,但这对整个族人的安危来说,却不足挂齿。
今日他再次观察过那个貌美如仙的小丫头,见她气定神闲,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既没有那天的惊慌,也没有表现出应有慌乱与紧张,挑出这么大的事,还能如此安稳,这已经不是哪个刚来一心只想着逃跑的傻丫头了。他估计,十有六七,她是知道了那件事。
想到这里,这羊家庄的领头人突然放慢脚步,并不回头,询问起身后的俩人:“你们说,该咋办哩?”
精悍如鹰的杨万顺一脸谦恭之色,小心跟上一步说:“德才叔啊,勿丫头既然发现了那件事,肯定会告诉县里面?”杨德才对这回答大为不满,冷哼一声道:“我说万顺啊,你怕是糊塗哩?不是勿丫头告诉县里面,而是县上地区早知道这事情了,是他们专门让知青搅进来,是为了乱上添乱哩!以后还会出现什么麻达,这就不好说啦。”
年轻气盛的杨文虎资历尚浅,哪能体会到杨德才的无奈,他露出一副狠辣的神情,插嘴道:“那就让勿个丫头吃些苦头,让她放老实些!”
杨德才猛然回过头,目光犀利如刀,狠狠瞪着张狂的会计,叹声道:“文虎呀,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动脑子,就知道打呀杀呀的!我看啊,你怕是迷上那丫头了,她长得天仙似的,你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