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是专案组的地盘,白天人都撒出去了,他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秃头老陈就端着水杯,笑着进来,看见刘占鸿黑着脸,马上就问:“怎么了,谁惹你了?脸这么难看?”
刘占鸿倒了一杯浓茶坐下,叹了口气,就把刚才在老关那里听到的话,又说了一遍,说着眼望着老陈问道:“以你的了解,黄县长这话什么意思?”
秃头老陈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两个眼珠子转了几转,才说:“毕竟这案子我跟了三年。老关说的对,羊家庄一直是公社刘主任的地盘,那个赵大队长是他的铁杆,那个杨队长是他的亲戚。而刘主任又是县里齐主任的人,而这案子又牵扯到羊家庄。这关系一连,你说这案子好破吗?我看能不能破,都是问题!了解了这个情况,你再想黄县长的话,你就应该明白了!”
这时刘占鸿已经明白过来,含笑说道:“黄县长是想利用这次破案,整倒齐主任!我还是个棋子啊!”
“差不多就这意思。你布局,人家也会布局呀!”
刘占鸿苦笑了一声:“真是机关算尽呀!有人就有是非!我明白了,为什么老朱在专案组呆了三年,寸功未进,他是不敢进呀!真是个老滑头!”
秃头老陈点头道:“就是这个原因啊,否则你说,怎么会三年下来,摸排不到一点线索。”
说到这儿,俩人都静默下来,喝着茶,大眼瞪着小眼,过了好一会儿,秃头老陈才插开话道:“起了床,我看你出去了?”
刘占鸿点头道:“是,我去看了一下,那个受伤的知青刘长军!”
“怎么样,有收获?”
刘占鸿摇摇头,大手一比划:“有个屁!不过,这小子倒很有个性,是个有趣的家伙。这家伙,我了解了一下,是个不安份守已的家伙,原来在甘州西固区是一霸,打架是个好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犯过事!”
不等刘占鸿说下去,秃头老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盯上谁,谁倒霉。我算明白了,你想打他的主意!又是想布局?”
刘占鸿看了老陈好一会儿,只笑不吱声,过了许久,才说:“看来你是了解我的思路了!原来我就在想,这羊家庄是个土匪窝,情况复杂,民风彪悍,刀枪不入,水泼不进,不容易摸进去,就是咱们进去,也了解不到什么真实情况!更别说破案了,万一有冲突,说不定就会被打出来……!”
秃头老陈立刻接口道:“所以……你想利用刘长军,用这根楔子,钉进羊家庄,为你去摸情况?”
刘占鸿郑重地点点头:“是这个想法,刚才听了老关的话,现在让我更加确定,羊家庄那里,咱们明面上是绝对不能碰的,碰了就惹了人,就会招来一堆的麻烦。所以必须要有人帮着摸情况,而这小子就是个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