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咬唇:“自古忠、奸殊途!若柳姐姐愿弃私利,一心为公,为民,墨儿愿为她刀剑,为她披荆斩棘;但……她心中若唯有私利,要置民众于水火,墨儿身为大周臣子,沐浴皇恩,怎能弃家国不顾?
欠她的,来世……愿我与她只是寻常人。”
“那你说,你柳姐姐是忠还是奸?”陆长青继续笑问。
孙墨才不傻着急于表忠诚:
“而今细观下来,柳金蟾忠奸尚未有分——
她有一颗治国救民的赤子之心,虽然都是一介书生的信口开河;另一面……对美色又割舍不下,北堂将军毕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倾城美人。
即使如此,墨儿还是觉得,柳金蟾值得试着收为己用,毕竟,她并非真正的北堂家人,北堂家一直以忠臣自居,中宫废长立幼的心思,也尚未对她有所透露。
在柳姐姐心里,北堂家就是我大周的顶梁柱,是绝对的忠臣,可一旦知道她被骗了……结果是什么?墨儿还不得而知。”
“你就没和她说点什么?”陆长青皱眉。
孙墨摇摇头:
“柳姐姐身边有北堂姐夫的人,而且柳金蟾心不存疑,必会追问北堂将军原委,墨儿就再也做不了太女的眼睛了,所以不说——什么都不说,只看!”
“……”陆长青一时也看不明白孙墨,却不敢对墨儿轻易下断言,毕竟这丫头是尉迟性德的人,要对第一次见面的她有所隐瞒也是必然的事:
“那你以为柳金蟾的最大的弱点什么?”
“男人!”孙墨想也不想张口就来,“漂亮男人。”
陆长青本想再思索一番,可仔细一想,这柳金蟾娶了北堂傲,现在美中不足的还能有什么?
想来也就只有男人了,不能三夫四侍,还得顶着绿帽走……
“天色不早了,你娘想来还在等你——去吧!”
一句客套都没有,陆长青问完便直接起身送客。
墨儿自然也不想多停留,赶紧起身就告辞,一丝再说两句的流连都无。
虽然这样是挺干净利落,大家都省心,但头一遭遇上这种孩子的陆长青还是心内一阵失落:她堂堂正一品大学士又兼太女太傅,这换孙梅,都得对她敬畏有加——
就算尉迟性德也得礼让三分吧?
但……
孙墨就这么头也没回地走了!
走了!
陆长青好半日都没回神。
末了,还是里面的太女走出来:
“太傅心中可有主意?”
“翰林院我们动她不得,就提至东宫来主管内务!”陆长青冷冷一笑,“那北堂家还能把手伸到东宫来?
到时我们栽她个‘欲行不轨’,别说她小命难保,就是北堂家也难脱干系!”
太女皱眉,她身侧亲随侍卫魏子兰立刻代太女道:
“这柳金蟾可不比那傻子驸马……她未必就会上当!”
陆长青冷哼:“江山不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