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这是……想去皇上哪儿告金蟾？”柳金蟾凑近洪宴继续笑。
洪宴将面对柳金蟾的脸又恨恨地撇向了另一方：“臣不敢！”但神情分明就写着“一会儿咱们堂上见”！
“去吧，赶紧去，本夫人准你立刻去！”柳金蟾复又打开折扇，哈哈一笑，然后拾级而上，“但……别忘了，禀明一切后，再把你说本夫人‘靠着戴绿帽才破格擢拔翰林院侍读学士’的话，也顺带提上一提！
若是您健忘，金蟾也不忘记请人亲去提点提点洪大人！
哼——
‘不敢、不敢……’，本夫人是你能随随便便评断的？我夫君在沙场九死一生时，你！还有你们都在哪儿？需要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时，你们又都在干什么？
扯后腿的不少吧？现在又来落井下石了？
圣人是这么教你们的？礼义廉耻都读到哪里去了？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以后别在我柳金蟾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侮辱了‘君子’这个称呼，真真叫人恶心！”
柳金蟾越说声越高，最后神情可用“义愤填膺”来形容，就在大家以为她终于要说完了时，她又忽然抱手向大家作揖：
“今日失礼了，柳金蟾若是刚才错骂了那位大人，冒犯了那位姐姐，柳金蟾在此道歉，金蟾刚才是有些冲动了——
大家骂我大可指着金蟾的鼻子来，只要你说得有理有据，是金蟾的错，金蟾一定虚心接受，向你认错，但——
谁要是，敢说金蟾相公一句不敬的话，那么不好意思，金蟾是个女人，这男人嫁女人图的不就是有个能为他遮风挡雨、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吗？
我柳金蟾是个乡下来的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自己的男人清清白白地嫁给我，就因为我金蟾没啥本事，便让人这般羞辱，我柳金蟾气不过。
大家的脸都是精贵的，柳金蟾呢，脸素来都是揣着的，但我相公的脸，你说我小人得志也好，笑我癞蛤蟆吃天鹅也好，只别提我相公半个字，谁敢给我相公脸上往抹黑半点——
请别怪，我柳金蟾让你自此再也没了这张脸。
这脸搁在地上让人踩，可是疼得紧。”
趾高气扬地立过威，柳金蟾复又合了她的扇子，这才挥手：
“都散了吧！这位大人，请金蟾我去办公处！”
突然被柳金蟾点到名的张灵，当即吓了一跳，小心地斜过洪宴青红难辨的脸，压根不想成为本翰林院第二个被柳金蟾拿来试刀的张灵，下一刻就赶紧抬手躬身示意柳金蟾随她去。
孙墨暗赞柳金蟾今儿真是厉害，打得真叫一手好牌，就是不懂柳姐姐明知翰林院的人都极不欢迎她，她又何苦再来得罪人——
尤其现在一来，就当众撕了洪宴的脸，洪宴日后还能让她好过？
脚趾都知是不会！
不过洪宴是东边的人……孙墨仔细想想，就是柳姐姐今儿不得罪洪大人，洪大人得太女授意，也必然是要对柳姐姐各种刁难、针锋相对……如此说来吧，似乎——
柳姐姐也没什么缺失的！
难道，这都是柳金蟾一开始就都计划好的？
孙墨边想边走，少时就进了内厅，张灵大人不住地朝她招手：“嘉勇公夫人，这就是我说的孙墨，侍读学士孙梅之女，据说你们曾是白鹭书院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