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翰林院,一张张似笑非笑的脸皮上,是一双双能把人死死刺穿的各色眼。
“恭喜柳状元连升五级!”翰林院掌院院士亲自迎向柳金蟾。
“咳咳咳!”柳金蟾身后的随从立刻有所提醒一般的故意咳嗽了好一阵,“公夫人……”
刚领着孙墨等一行人在院墙内嘲讽柳金蟾,是靠着戴绿帽才破格擢拔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的翰林院掌院院士,立刻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柳金蟾的面前磕头:
“翰林院掌院院士洪宴有失远迎,还请嘉勇公夫人恕罪!”
柳金蟾板着脸,没有张嘴,也没点头,只把眼朝洪宴身后一众稍稍一望。
“恭迎嘉勇公夫人!”刚还在等好戏的众人瞬间也如洪宴纷纷屈膝跪在了这位“绿帽子夫人”身前。
“免礼!”柳金蟾负手,故意趾高气扬地露出一股子“姐不好惹”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自众人前走过,“本夫人病了这数月,想必大家都十分欢喜!以为本夫人要归西了吧?”
“这……嘉勇公夫人说得都是些什么?洪宴竟有些不明白!”
洪宴陪着笑,一看柳金蟾这架势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让习惯了人前人后两张脸的她还真有点不适应嘉勇公夫人这“斯文”都不屑于装装的言行。
“明白不明白的?别人这么说,我柳金蟾还当她是真糊涂,可洪大人——你可是个德高望重之人,怎得,反倒越老越糊涂,而今也爱在人后嚼舌根了?”
柳金蟾折扇一开,翘起她的二郎腿就开始歪着身子,故意“痞气”十足地笑向洪宴此刻显然已经黑红交错的老脸,努力将一个“不学无术”皇亲国戚的跋扈张扬到极致。
“洪宴不知嘉勇公夫人这……这话从何说起……”洪宴毕竟是老姜,脸上继续撑着笑,“想是有什么误会……定是有人故意……”
“啪!”柳金蟾猛一下就把扇子合上,根本就不给洪宴辩解半句的机会,“故意,不故意……一顶价值连城的绿帽子定然是令大人羡慕不已——
若是大人喜欢,金蟾也可送大人一顶!”
柳金蟾此言一出,翰林院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就连墨儿都有点傻眼了,她还真不闹不懂这柳金蟾今儿是出门被门夹了,还是今儿也染了嘉勇公的疯病,怎得,进来,不说收买人心,反倒一来,就把所有人全得罪完了不说,她今儿这话,传到宫里……
孙墨立刻要起身劝柳金蟾几句,把这个场圆了,然她还没等起身,就被她娘死死地压住,然后对着她摇头。
孙墨拧眉。
孙梅则在她手心写了几字“绝非偶然”。
孙墨不禁一怔。
那头柳金蟾又恶质地:“怎得不欢喜?”
洪宴不敢说在朝廷上如何德高望重,但……身为一个正二品的忠臣,又岂是一个皇亲国戚说冒犯就能冒犯呢?
她不禁将脖子一梗,身看似卑膝,但整个人却倔强地透出一股子“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文人风骨来。
偏偏柳金蟾等得就是她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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