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摇头道:“国家大事,岂容儿戏!又如何能变来变去?父亲并不曾有何异样。”
薛朗忍不住挠头:“那就怪了!太子占尽优势,完全没理由如此行事!”
平阳公主认同的点头,也是一脸沉思之色。
若是薛朗没接触太子建成,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那他也不至于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正是因为亲身接触过太子,对太子在设宴款待秦王的时候借机下毒谋害他的事情,他便有些不信了。
别的且不说,在太子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完全没必要动用这种手段。这种做法……很失分,于太子一直以来的宽仁相矛盾,而且,也太无谋了些。这种手段,一般只有在最后无法可选的时候动用才合理,但现在显然不是,事情发生的时机不对啊!
平阳公主道:“此事合理与否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兄与二郎之间,已到这般地步了吗?再无转圜之可能了吗?”
平阳公主神情有些哀伤,虽说一直知道二人相争,也因为知道对她的兄弟们的争夺,她无法左右而保持着中立,但真的到了这般互相伤害的时候,身为同母之兄妹,情感上仍有些承受不住的悲伤。
薛朗心疼的看着公主,却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起身坐到她旁边,一手揽她入怀,一手握住她的手,转首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自古以来,皇权之争便是如此,太子将近不惑之年,秦王也将而立,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作的选择,莫说是你,即便是圣人也左右不了。儿大不由娘,自古如此。”
平阳公主叹了口气,神情黯然:“我也知道理、事实皆如此,大兄不会听我的,二郎或还能听进几句,今日之局,非是一人之错。然则那是我的兄长与弟弟,心中虽尽知,然却有难以承受之感,幼阳,幼阳!”
平阳公主伏在薛朗怀中,薛朗伸手抱紧她,听着她一声声叫幼阳,薛朗真是心如刀割。但太子与秦王今日之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平阳公主无力改变,他也无力。只是在平阳公主唤他的时候,应一声,以表达他一直都在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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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暗暗庆幸,阿娘已然不在,若是阿娘在,眼见骨肉相残,不知该如何伤怀!”
静默良久,平阳公主幽幽道。薛朗心中一叹,忍了忍,还是干脆的道:“若是岳母大人在世,以岳母大人的眼光,定然能早日发现,早作安排,断不至让世事发展至此。恕我直言,岳父大人有些时候,做的某些事情,实在让人无语,特过糊涂了些。”
薛朗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老丈人一把,平阳公主从他怀里起身,白他一眼,心里却知道他说的事实,道:“阿耶……有时候对于亲近之人,确实过于心软,失了原则。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已晚矣,只盼阿耶在二郎中毒一事上,莫要糊涂才好。”
眼中难掩忧虑之色。薛朗现在也拿不准他那老丈人到底是什么打算,将有什么做法,问道:“怎么说?”
平阳公主忧虑的道:“二郎之性情,英勇果敢,热情刚烈,中毒一事,在他看来,大兄已然与他撕破脸面,意欲置他于死地,二郎岂是坐以待毙之人!若阿耶不能公正处置,如以往一般偏袒大兄,只怕二郎会走极端!届时……”
平阳公主一惊,面色凝重,已然不敢再往下想。薛朗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圣人曾去看过我,在太子与二郎的问题上,我曾劝过他。”
平阳公主惊讶至极:“你竟在此事上劝过阿耶?”
薛朗点点头:“你不觉得杨文干叛乱事件有些古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