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若有所思,道:“你打死的是本地大户周家的三房公子。”
孙祥恍然,面色更加的灰暗。薛朗想了想,问道:“你没打那个周十七郎?”
孙祥连忙道:“回主子,小的绝对没有打他!连碰都未曾碰到,小的虽顽劣,但也知道不给主子惹麻烦,想着打了小厮,吓退他便好,又怎会去打那什么周十七郎!”
“这就奇怪了!”
薛朗想了想,又问:“那你记得周十七郎是怎么摔倒的吗?”
孙祥苦着脸道:“当时太过混乱,在场的人也多,小的忙于斗殴,不曾注意,也不知他是怎么摔倒的!”
薛朗不语,略作沉吟后,方才道:“孙祥,你确定真没碰过周十七郎?”
“小的不敢骗主子,确实不曾碰过那个劳什子周十七郎一个指头,如有一句虚言,叫我明日便被人砍头,尸首分离,不得好死!”
孙祥急急地发誓道。
薛朗凝视他一会儿,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事情便有些蹊跷。我会出面向裴云昭担保,请他详细查查,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力承担,不是我们的错……谁也不能冤枉你!你安心在牢里待着,放心,外面还有我!”
孙祥眼睛一亮,眼泪就流下来:“多谢爷,都是属下的错……呜呜!”
哭哭啼啼的,哭得语不成声。薛朗叹了口气,道:“知道错就好,趁着这几天,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出了牢房,薛朗朝三明道:“劳烦三明你陪着我们跑一趟,长俭。”
“喏!”
长俭立即上前,拉着三明到一边去了。大牢前,只剩下薛朗一行与狱卒,薛朗朝刘耀武看一眼,刘耀武立即会意的上前,朝狱卒递出两贯钱。
三明已经被支使开,但狱卒摸不准薛朗的来路,有些不敢收。薛朗道:“不怕让你知道,我乃当朝安国平阳长公主的驸马,又是圣人敕封的芮国公,我刚才探望的人,是我的部曲,乃是我的亲信,劳烦你帮我看顾着些,不需什么特殊待遇,莫要被人欺辱就行。”
“这……这……”
“拿着吧!”
刘耀武强行把钱塞给狱卒,狱卒见推拒不掉,只得收下。
薛朗出来上了马车,长俭已把三明送走,薛朗吩咐道:“耀武,你是两三个兄弟守着,多与那狱卒套套近乎,不用他徇私,只需要告诉我们来探监的都有些什么人就行。”
刘耀武立即会意,问道:“爷是怕周家动手脚?”
薛朗点头:“那周十七郎死得蹊跷,周家又是本地大户,我们都是从外地来的,若周家要动点儿什么手脚,比我们方便,盯着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喏。”
刘耀武立即领命而去。薛朗对长俭道:“转道刺史府,我要再去拜访裴云昭。”
“老爷,芮国公兼驸马都尉薛朗再来访。”
下人再来通报的时候,裴云昭并无异色,一副已经意料到的样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