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大怒:“京师内你私募两千长林卫,为父已假装不知,不曾责你,竟仍未满足!为父未死,大郎,你想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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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跪在地上,严正道:“此事罪证确凿,儿无话可说!儿唯有一句,形势所迫,有备无患!除此之外,再无他意,请父亲明鉴。”
圣人不语,只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毗沙门,汝乃太子,朕尚未死,汝何至如此?难道京师内那两千长林卫仍不够?”
建成眼泪唰的流下来,哭道:“儿知私募屯卫之事瞒不过父亲,然二郎的天策府如芒刺在背,儿若再无行动,朝堂之上可还有儿立足之处?人人只知秦王,可还知儿这个太子?”
圣人大怒:“糊涂!朕离京时监国者何人?不正是你吗?身为太子,朕已为你铺设坦途,为何有大义坦途不走,非要行崎岖阴晦之路!大唐方才开国,天下有多少眼睛望着你,你可知?蠢材!蠢材!”
建成傻眼!
圣人继续怒骂道:“前有杨广之祸,前车之鉴不远,你若端正己身,何惧之有?二郎身有大功,名正言顺,汝知乎?如今这般,连所谓亲信都弹压不住,识人不明,尔叫人如何想?”
押送盔甲与州都督这等本应是机密之事的事情,挑选的人选本应是绝对的亲信,然而,太子却被亲信的人出卖了……
太子不禁慌了:“求父亲指点!”
圣人瞪视着他,心头颇有些颓丧,奋力挥手:“滚!滚回京师去!为父此时不想看见你!滚!”
“父亲息怒,儿这就走!”
建成看老父大怒,不敢久留,离开仁智宫后便快马赶回长安去。
圣人听到回报,不禁数声长叹,此事若二郎来,绝无大郎之优柔寡断,君子不密失其身,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的大郎……圣人又是一叹,神情晦暗不明。
数日后,尔朱焕、桥公山被押解到仁智宫,同步而来的还有庆州都督杨文干兴兵叛乱的急报。
圣人高居上位,居高临下的望着跪着的尔、桥二人,神情莫测:“太子有错,你二人检举有功,功过相抵,恕你二人无罪,然却不得再领军,卸甲归田去吧!”
二人一脸感激之色,连忙谢恩:“多谢陛下不罪之恩,小人感激不尽。”
圣人摆摆手,让人把两人带下去,又道:“太子犯错,王圭等身为属僚却不力谏,难逃辅佐不力之责,着贬斥!”
薛朗默默腹诽,这绝对是迁怒。所以说,太子臣属不好当,有功是太子的,有过是臣属的,太子就是一朵洁白的白莲花!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呵呵!
杨文干反了,朝廷需要派兵镇压,圣人立即下诏,着左武卫将军钱九陇与灵州都督杨师道率兵镇压。
屋漏偏逢连夜雨。圣人刚派出兵去镇压内乱,边关传来急报,突厥部落近日开始集结,疑似又欲扣关。且集结时日长,规模大,不知将来几多大军,尚在查探中。
接到急报,圣人把秦王、齐王、平阳公主、薛朗召集起来,于仁智宫正殿内议事。
圣人面沉如水,拍了一下桌子,恨声道:“突厥年年来扣关,于此我朝已有应对,不算突兀,可虑者不过是兵力调配和精力分散之问题。”